咣响,“这么多证据还不够?”
老程拍了拍他肩膀,“我就问一个,小西真的给你生了孩子,她图什么呢?你知道一个女人养育孩子,有多难吗?而且据我对小西的了解,她要真有孩子,一定带在身边,一定亲力亲为。”
周启深是钻进了死胡同,就认这个死理了,“她是躲着我,惩罚我,她犟起来的时候,真能做出这种事儿。”
顾和平和老程对视一眼,心说,完了。
周老板坚信他有个儿子了。
这两晚,周启深整夜整夜失眠,他能把大致的框架勾勒出来,但就像顾和平说的,许多细节根本对不上号。那又怎样,人在执迷不悟的时候,最容易鬼迷心窍。
周启深这一遭闹的,把顾和平和老程忧心坏了。
顾和平看似不着调,其实十分重兄弟意气,他爷爷是老将军,到了父亲这一辈,几乎个个都从政从军,家风严谨,铁血作风名不虚传。顾家兄弟姊妹虽多,但其实走得并不全然亲近。跟周启深他们,才是实打实的感情。出生入死,一辈子打不散。
“要不,我明天去找一趟小西吧。”顾和平说,“周老板这状态,迟早要出问题。”
第二天下午,顾和平掐着点去舞蹈室逮人。结果路上堵车,去迟了几分钟,团里今天散得早,没留几个人。顾和平正纳闷儿呢,就听一姑娘的声音,“你好呀。”
岑月穿着舞蹈服,黑色V领修身裹体,细腰纤腿,减了几分可爱,有点蜜桃初熟的感觉。顾和平对她太有印象了,“哟,这不是我妹妹么。”
岑月特乖,特给他面子,“嗯!和平哥哥好。”
顾和平乐的,桃花眼跟开了光似的,一亮,就更显风流。他问:“你小西姐呢?”
“她走啦。”
“这么早?”
“嗯啊,她去约会。”
顾和平皱眉,“跟谁啊?”
岑月挠挠鼻尖,卷翘的睫毛一眨一眨,“我口渴啦。”
顾和平回过味,轻轻一笑,“行吧,哥哥请你喝饮料。”
载着小姑娘三环转悠,停进商场,再去喜茶买了杯草莓莓果,顾和平还挺耐心的,“说呗,她跟谁约会去了?”
岑月咬着吸管,“她没约会,我骗你的。”
顾和平诶嘿一声,双手环胸,“小姑娘,可以啊。”他也不生气,笑着问:“就为了我请你骗一杯饮料?”
岑月的喜欢不躲不藏,松开吸管,坦坦荡荡地问:“顾和平,你有女朋友吗?”
顾和平差点没噎死,乐的不行,“干嘛啊小姑娘?”
岑月说:“你有女朋友,我就把这杯草莓汽水的钱还给你。”
顾和平忍着笑,“要是没有呢?”
岑月说:“没有的话,我就追追你,你看行么?”
——
周日晚上,孟家倒是热闹。
过来看诊的医疗团队刚走,孟惟悉的父亲就过来兴师问罪,“你还当不当这是家了?伤得这么重,打算瞒到什么时候?你身边的秘书呢?干什么吃的?”
孟惟悉受伤的事儿,终究被家里知道,他爷爷晚上亲自到庄园里,三辆黑色奔驰好大阵仗,跟押犯人似的。孟惟悉反正就这么淡淡的态度,骂,听着,从不回嘴。
他父亲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被颜品兰推着下了楼。
后来颜品兰端着热牛nai和一叠桂花酥进他卧室,还没开口,孟惟悉扫了一眼碟子里的糕点,打断道:“为什么是单的?”
颜品兰一愣,悲从中来,又开始哭。
自从孟惟悉和赵西音分手后,看到任何东西,都计较起单双来。冰箱里的牛nai不许落单,饭菜的碗筷不能落单,甚至严重到,他的本子,笔,袜子,裤子,全是双数。
孟惟悉说:“单数不吉利,总让人想到离散。”
颜品兰咨询过心理医生,这是情感障碍的另一种病症表现。也是那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的儿子接受过心理治疗。
若问这一生最悔之事,大概就是那时反对他和赵西音交往。
颜品兰哭声渐大,孟惟悉叹了口气,低声说:“妈,你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颜品兰再不压抑自己,呜呜咽咽地哭。
孟惟悉站起身,搭着他母亲的肩膀,沉默地将人送出了房间。
不多时,手机响起,是关谦的电话。
关谦汇报说:“孟总,我刚下飞机,现在往赵伶夏女士的住处去。大概待两到三天,打听到了消息,我随时与您沟通。”
孟惟悉道:“好,注意安全。”
关谦明白,孟惟悉这是铁了心要把周启深干过的事儿挖个底朝天。私下查人或许不光彩,但他不管不顾如同走火入魔,大有秋后算账的气势。
——
初冬的北京城大风肆虐,一天晴好一天骤雨,Yin晴无定数。季芙蓉医生忙到下午两点,才有空休息会。她的医助进来说:“那位先生在大厅守了一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