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佩出去国师之手,不是凡物,十分的巧夺天工。单独一块看时,只道寻常,可与皇儿那块儿合二为一后,却是独一无二的龙凤呈祥。”
“皇上赎罪,这玉佩……”
老夫人一听皇上提玉佩,就打断了皇上的话,赶紧跪下请罪。臧玉儿也就是将军夫人当年生产之际遇险,导致御赐玉佩遗失,将军府至今没有找到,现在已经是上京城人尽皆知的事。
因为这玉佩,白芷这太子妃被多少人说过名不副实,德不配位,最后还是皇帝以雷霆手段压下去的。事情个中曲折,他不可能不清楚。可如今他偏偏要旧事重提,只怕来者不善!
“呵,老太君,快起来,别急着请罪。您一辈子劳苦功高,为国为民何罪之有?”皇后娘娘笑呵呵的插话进来,打断了老夫人的言语,并示意身边的人扶老夫人起来。
“要说这待罪之人就算是真是有,也与老太君干系可不大。呵呵。”
说着,皇后娘娘嗔怪的瞥了皇帝一眼,似是不满他慢吞吞,细话家常的语调。这种事情就要快刀斩乱麻,有什么好磨磨蹭蹭的。几句话的事,让他从十几二十年前开始说,哪里有头。
“上月皇儿代父南巡,过程都十分顺利暂且不提,只是途径扬州境地时,偶遇一小女子,出了一点儿小意外。”
…………
女子?意外?莫不是太子爷看中了哪个女子,要抬去东宫?还要给那女子一个名分不成?不过,就算那女子真就那么巧的一下就怀了龙嗣,还深得太子也的心意,白芷勉强算东宫的半个主人,这种事情也必要把她们一家子都叫来商量吧?
皇家什么时候在意过这个?就算太子被那女子迷的神魂颠倒,也不敢悔婚的吧?
还是那女子真的本事那么大,不但迷住了太子,还让皇帝和皇后娘娘对她满意的不得了。她这太子妃之位马上就要不保了?
白芷这边脑洞大开,正想到她马上就要成为未过门的皇家弃妇,以后不能出门见人,不好嫁人,人生一路飞流直下,凄凄惨惨戚戚。她补脑的太过不亦乐乎,彻底放飞自己,差点当堂表演一个伤心欲绝,五内俱焚,根本没注意听皇后娘娘之后又说了什么。
突然,白芷发现老夫人握着她手腕的手猛然颤抖一下。整个人激动的从椅子上踉跄着站了起来,眼神死死地盯着白夫人的方向。
白芷顾不上被老夫人抓疼的手腕,她有些茫然的扶着老夫人颤抖的身躯,顺着老夫人的视线望去。
只见一个有些眼熟也十分激动的姑娘正和她们一大家子泪眼相望。
那姑娘双十年华,鹅蛋脸,柳叶眉,长的娇俏又可人。此时这么扑闪着一双大眼睛,雾蒙蒙的望着你,真真是叫人心肝都要化了。
“我的儿啊!我苦命的儿啊!你受苦了啊!为娘该死,为娘该死啊!我的儿啊!”
突然,低调了一早上的白夫人爆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声。真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吓得白芷一个激灵。看着抱作一团的人儿,白芷终于想起来那姑娘像谁了。可不就是她娘嘛!
白夫人婚后日子过得不顺心,这些年总是板着个脸,终日不见笑颜,而那女孩却长了一双天生的笑眼,白芷也不至于一开始没认出来。
遥想当年,将军夫人臧玉儿也是上京城远近闻名的美人,要不是有个号称天下第一美人的扬州名ji抢了她的风头,她没准也能混个上京第一美女的名头。
凭借她的才貌、家世,要不是她倾心于白将军,早早与白将军定下婚约,如今这皇后是谁,还真不好说。
如今出现在这金銮殿上的女孩,不但有白夫人年轻时的十分风采,甚至由于她身上自带的明媚气质,看着比白夫人年轻时还要更胜一筹。
看着哭成一团的人,白芷只觉得恐怖。她感受着周围各种自以为隐蔽而隐晦的悄悄打量的目光,只觉如鲠在喉,如芒在背。
白芷略微僵硬的站在大殿中央,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起,直冲到脑门。
她感觉到她的世界在渐渐崩塌,可她无力阻止,只能默默承受。她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明明整个大殿上除了白夫人和那个女孩的哭声,无人言语,白芷却只觉得无地自容。
“够了,要哭回家去哭,大殿上如此喧哗,成何体统。”
白将军淡淡的一句话,拉回了白芷正在崩溃的情绪。
对,一切都还没有定论,一切还都是她的猜测,将军爹爹还有最最疼爱她的祖母还都没有表态、发话,她不能先自乱阵脚,自己吓唬自己。
要稳住!
白将军如何看不出白芷的故作镇定,他虽心疼,也无力多做什么。他白起的女儿不单单是白家的千金,还是太子妃,事情牵扯到皇家,就不是一句家事能解决的了。能不能让皇后娘娘放弃继续刁难这个他疼爱了十几年的女儿,就看皇帝一会儿的决断了。
想罢,白将军单膝跪地,道:“白家早年弄丢御赐玉佩,并且还没有尽力找回,怎么说都是臣的失职。臣有罪,臣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