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来了主意,又对霍郯道:“不过阿爹说得也有道理,晋阳路遥,这一路上没有个护卫是不成的,要不就让他跟我一块儿去吧。”
阿练抬手指了下霍笙。
后者挑眉望她。
霍郯注意到霍笙眼里的不耐烦,心中犯难,道:“这……”
“阿爹好像不愿意?为何,他不是女儿的护卫吗?”阿练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转,有些不解地道。
“没有不愿,就依你。”霍郯对阿练的百依百顺早已成了习惯,丝毫看不得她眼里有一分的不快,所幸阿练自小乖巧,也从未提过什么过分的要求。
阿练跪坐于霍郯身侧,又听他切切叮嘱了好一篇话,皆乖顺地应了。
霍笙懒得看他们父女二人你慈我孝的场面,一只脚正欲踏出房门,身后却又传来霍郯的声音:“刘君止步。”
霍笙回头,目带询问。
霍郯拍了拍身侧小女的胳膊,对她道:“晚膳已备好,阿练你先去用吧,不必等我。为父与刘君还有要事相商。”
“好的,阿爹你也别忘了用膳。”
阿练告了退,又笑向霍笙示意,自他身侧步出房门。
晚饭后,阿练回房吩咐侍女青雀将出行所需的一应东西都收拾好,第二天一早便乘坐马车出了中都城,一路向着太原郡行去。
随行之人除了那位前来接她的管事之外,另有车夫并几位仆役。霍笙打马行在车畔,速度不紧不慢,始终与马车齐平。
恰行至一片林地中,看看已是饭时,人皆困乏,四野又无店舍,便就地停下,稍作休整。
霍笙下了马,自包裹里取了糗粮,懒懒散散地往树干上一靠,咬一口,边嚼边打量周围环境。
其余人三三两两地结伴,因怕扰了女郎清静,自觉地离马车远了些,只是在吃喝谈笑时不忘留意马车这边的动静,以免发生意外时来不及反应。
阿练拉开车帏,恰望见霍笙向光而立,微微仰着头,侧面的眉峰眼角勾勒出俊逸的轮廓。
她心情好地喊了他一声。
“嗯?”霍笙转头。
“你过来。”阿练向他招手。
霍笙又咬了一口糗粮,几步踱了过去,见阿练回身自马车内取出一堆吃食,摆在一个小几上。
她放低了声音道:“这糗粮不好吃,你吃这个吧。”
霍笙有些意外地看她一眼。
阿练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带的不多,只能请你一个人了。”又自马车内探头去看不远处的其他人,末了对霍笙道,“你上来吧,让他们看见了要说我偏心的。”
霍笙笑笑,上了马车。
阿练拿出来的吃食看起来颇Jing致,的确比那又干又硬的糗粮看着让人有食欲多了。
傻子才不要。
霍笙吃了两口,见阿练一直盯着他,有些不悦地皱了眉:“你不吃饭,盯着我看什么?”
阿练却不知在想着什么,忽然问他道:“你一直是一个人吗?一人一剑浪迹天涯,没钱了就找个大户人家当一阵子护卫换取盘缠?”
当初霍笙是这么糊弄她的,此刻自然也就敷衍地点点头,没说话。
阿练双手支在小几上,撑着脸,好奇道:“那你父母呢?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霍笙懒得理她,心道问什么问,心里没点数!
阿练还以为自己是问到他的伤心事了,忙道了一句歉,末了又有些忧伤地叹了一口气:“唉,也不知道我阿娘是长的什么样子,我从来都没见过她……”
霍笙心里冷笑,这姑娘还以为两人同病相怜,跟他诉苦呢,他才不感兴趣。
“诶,要不你做我阿爹的生吧。每年都有许多儒生前往代郡请求拜入我阿爹名下,等到成,不说做一方使君,当个府吏是绝对没有问题的。”阿练自觉这是个好主意,兴冲冲地道。
霍笙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考虑一下嘛,这可比你漂泊天涯的日子好过多了。说不定到时候还可以让我阿爹向卫长史举荐你一下。”
呵,想得还真是周到。
霍笙也她,以手撑着脸,望她道:“为何帮我?”
阿练见他似有所动容,飞快地从包裹里抽出一份黄帛,拍在他面前道:“看,契书在此,你现在还是我的人呢,我当然要为你考虑了嘛。”
霍笙挑了挑眉,脸上是很明显的不信任。
阿练用手指在契书上画着圈圈,小声道:“我没有要挟你的意思,其实我也可以将契书还你的,只要……”
“只要什么?”
“只要你这一趟好生做我的护卫,对我恭恭敬敬的,我让你往东你不许往西,我叫你你得大声地应我,还要笑,要笑得灿烂,不许充大爷!”
霍笙冷笑一声,大白天的她这儿做什么梦呢?
“看来女郎对在下很是不满啊?”也亏她忍到现在才发作。
“我说错了吗……”阿练一对上他那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