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在光线充足的时候看还是深紫红色的。
而酸枝的颜色基本不会发生变化 ,只会在上油上蜡后颜色变深一些,最重要的,酸枝中含有绿筋,会有泛绿色的地方,小叶紫檀不会有。贺时在这架子床床柱上就看到泛绿的地方。
老太太给噎了噎,这年纪轻轻的,眼睛也太毒了吧,现在年轻人谁懂这个啊。给贺时当面说破了,她也不难堪,说:“是,红酸木的,可你看看这工艺,正儿八百的千工拔步,你再看这床需得用掉多少木料,我报三百这价不虚吧。”
确实,红酸木也算是好木料了,不过三百是高了,但如果和其它家具平一平的话,这东西还是买得的,这些家具本身的收藏价值还是很高的。
贺时顺着她话,问道:“您这里头所有家具,共计多少钱?”
老太太一听,谈价格了,看看这房子,说:“我这屋里大大小小家具共计28件,三千块钱,不二价。”
说完就去看贺时的神色,见他脸上波澜不惊的,也看不出对这价钱什么看法。
这样的价钱,贺时是能接受的,眼下看他吃亏了,贵,不过再放些年头就未必了,这些家具的价值不止是在木料上,这东西,怕都不止百年历史。
学了那样久的文物类研究,看到明显是古物的好东西他怎么会不动心,侧着看了沈瑶一眼,见她看着那些家具出神,料她也是喜欢的,干脆的应了声好。
“就三千,咱们签个协议,我这就把钱都给您付齐了。”
他应得这样大方,那个叫永生的年轻人眼睛就亮了,三千块啊,拿出三百结婚,其它的能吃几十年了。
倒是那老太太,Jing明,一看贺时答应得那么轻松,心里一咯噔,觉得自己卖亏了。
她也不说去拿纸笔,眼里露出迟疑来,不说话了。倒是一边儿的傅永生,听到价格麻溜的就跑出屋去,没一会儿拿了纸笔进来,放到桌子上,问贺时:“兄弟,你看这协议怎么写?”
老太太一看儿子那迫不及待的样儿,心里那个气,一把夺了笔,尴尬着笑道:“祖上留下的东西,我觉得,我再想想。”
傅永生急了,在边上喊了声:“妈。”
这怎么就反悔了?祖上留的家具,不当吃不当喝的,三千块钱,悔啥呀。
老太太瞪他一眼,傅永生不敢说话了。
这里议起了价,沈瑶终于回了神,她抚了抚身边的妆台,脸色有些苍白,微闭了闭眼,轻慢的深吸一口气,又徐徐吐出,这才睁开眼走向贺时。
她说:“贺时,这家具咱们不买。”
声音听着有些异样,就像是,喉咙极度干涩时说出的话。
贺时这才发现她脸色不对劲儿,手探了探沈瑶额头,冰凉凉的,他急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脸色不太好。”
沈瑶摇了摇头,说:“这家具不买了,咱们回去吧。”
傅永生傻眼了,这是他妈反悔,人家不乐意了吧,三千块钱啊,跑了,三千块,他不吃不喝靠工资的话得攒十年,何况人怎么可能不吃不喝,所以,这得奋斗半辈子啊。
跑了……
他急急看老太太,指望她收回那话,把人再给圆回来,老太太心里也突突,难不成价格没报低,所以人不愿意要了?
刚才,贺时应得那么爽快,她是觉得自己可能卖亏了的,寻思着找文物局的人来看看,再给估个价,比对比对,没准不只三千呢。
城东城西和城南,拢共三家机构收这东西,老太太心里盘算着明儿早上就一家家去找,请了人来看,看完估价。
这会儿看那小媳妇不肯买了,她心里没底,想了想,说:“不如这样,我看你媳妇也不愿买了,我这边也有点不舍得这祖上的家业,要不咱都想想,您看看是不是留个地址,要是卖的话,我回头再让永生到你那里问个信儿。”
贺时哪里还有心思买什么家具,全副心思都在沈瑶身上,她状态很不对。
沈瑶听了那话,却是拉了贺时,说:“家具不要了,我不太舒服,想走了。”
贺时嗯了一声,自然也不会再留什么地址给老太太,跟两人打了声招呼扶着沈瑶离开了。
沈瑶状态不好,脚下步子却走得很快,那老太太连句挽留的话都来不及说,人已经出去了,等她后边跟着,人已经出了二进院。
这……
怎么跟被什么撵了似的,她价格真报高了吗?就那小子那Jing明样儿,报高了他能那样爽快?
傅永生追出去了,没一会儿回来,盯着他妈瞧了好一会儿,肩膀才塌了。“妈,你这是干什么啊,三千块啊,人今天这话,钱都是带身上的,现场就能给啊,您想什么呢,我□□爷爷还真能看到这些家具不成?”
早八百年就投胎去了吧,祖上的家业,祖上的家业,哪有比当下活得好重要,想吃rou吃rou,想买自行车能买自行车,躺着金山银山要吃有吃,要喝有喝,不比什么都强。
也不对,有钱也不是什么都买得到,还得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