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贺时倒是笑得得意,小丫头这是随了他啊。
当然,这样想的不止他一个,沈国忠觉得这是隔代遗传,小丫头随他。
他一条一条翻看那些帕子,诧异问自家女儿:“月月都能绣出这样的东西来了?”
沈国忠是不懂刺绣,可没少看王云芝绣鞋垫啊,在他看来外孙女儿这绣的可比她外婆那手艺强得太多了。
沈瑶眸光闪了闪,说:“我闲着无事学了这些,小丫头也喊着要学,练了这些年绣的东西倒是能拿得出手了。”
月月笑得得意,不过还是跟沈国忠说自家妈妈绣的那才叫好看,巴啦巴啦夸了一通,好在沈国忠并没多想什么,贺时也岔开了话题,问小丫头这些帕子准备怎么卖。
小丫头寻思着:“供销社那种格子布的就要五毛一条,我这个绣花不容易的,卖三块钱?”
三块钱,就绣艺来说其实低估了,哪怕只是小丫头这手艺,不过这时候愿意为绣艺买单的人还真不多,不过女儿这会儿热情满满,贺时也不打消她积极性,反倒是问起小丫头准备怎么卖来了。
这个小月月还真没经验,想想每天早上东大街的集市上都是摆摊子的人,小丫头眼睛亮了亮:“每天早上到东大街卖怎么样?”
贺时笑了笑,说:“东大街行,不过估计能卖出一块钱一条的价顶了天了,亏。”
小丫头一听,一块钱啊,那确实亏得慌,她是看着自家妈妈和外公的厂子赚钱,可不是纯粹的以物换钱,不能卖出相应的价值那还不如收着呢。
别看小丫头小,她阔气着呢,小金库可有中三位数的,都是这些年爷nai爸妈还有舅公太外婆他们给的压岁钱,妈妈一直给攒着,钱虽然不在她手上,她可是有小账本的。
卖个五毛一块一条的,亏,没意义,这事她不干,手托着脸颊冥思苦想,贺时看得好笑:“爸爸给你出个主意,要不要听听看?”
小丫头眼睛一亮:“听!”
贺时笑着道:“你之前不是拿回一张洋人帮你拍的照片?爸爸觉得你绣的这些帕子,该卖给洋人,咱们中国的绣艺国外可没有,卖给他们才能卖出高价来。”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眼带笑意道:“不过你要想做洋人的生意,你现在学的那点英语可不够,还得再多学一些。”
B大有教英语,贺时和沈瑶都是学得不错的那一批,心血来chao也教了几个孩子,这也是月月和石头能跟到他们学校帮孩子们拍照的洋人沟通,让人家单独帮她们兄妹二人拍照的原因。
贺时这一提点,月月听了觉得很可行的呀,最近街头偶尔是能遇见洋人的,小丫头已经琢磨着平时是不是书包里就塞条手帕了,似模似样跟贺时商量了起来。
事实上,真要把这些东西卖给洋人,最好的办法是把东西放到中英街靠中方这边的商铺代销,但贺时有心锻炼孩子,也不给支这招儿,给她出主意让沈国忠拿家具厂的碎料做点正方形的小盒子,手帕用盒子包装好,可以周末去卖手帕。
无它,周末他或沈瑶才有时间陪着,锻炼孩子是一回事,不是真的完全放手,毕竟小丫头年龄在那里。
这事小丫头是当大事办的,那是相当看重,沈国忠做的那盒子上,她还非要让刻一枚小月亮,好在这也不是多难的事,自家外孙女的事,不说简单刻一轮弯月,雕花刻朵的他都得给办了。
等到周末,全副武装的小丫头在贺时这个当爸的压阵,小石头这个哥哥陪同下出门蹲旅游团去了。
说是全副武装,那是因为小丫头观察了几天集市上摆摊儿的大妈,人人都有个装钱的大皮革包,黑色的。
她嫌太土了,还没有儿童款的,一点儿都不衬她,自己花了一天时间缝了个漂漂亮亮的斜挎包,包上还绣了一轮黄色的弯月做标记。
拿了两个袋子,兄妹俩一人拎了十盒Jing包装的手帕雄赳赳气昂昂出门去的。
原本只当是陪孩子一乐的事,没成想第一回 出门,才不到十点,兄妹俩兴冲冲回了家,手上只有空布袋,那些个盒子不见了,月月捧着自己的小月亮挎包,一进家门就报捷。
“我赚钱了,外汇,妈妈、橙橙瓜瓜快来看!!!”
那兴奋劲儿,遮都遮不住了,沈瑶看到随后进屋的贺时手中空空,挑眉:“这就都卖出去了?”
她以为小丫头一上午能卖两三条就不错了,毕竟没铺子没店面的,就那么上街兜售,现在深圳是有洋人出没,可也没到满大街都是那一步。
贺时笑笑,跟小丫头道:“你自己跟妈妈说说。”
就小丫头这兴奋劲儿,不叫她说一说都宣泄不了,贺时就看到自家小闺女一脸兴奋的点头,一边从包里掏出外汇放桌上给大家看,一边说:“今天没守到多人团,就碰到两位大胡子伯伯,我和哥哥上去推销我们的帕子,两位大胡子伯伯看了夸我绣得特别好,全买了,说要带回去送给朋友们。”
至于外汇,小丫头不认识,爸爸说值将近五百人民币,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