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汀抬起胳膊虚虚搂住他的脖子,小声:“那你要改吗?”
陆老板那种特立独行、高傲不准指点的脾回来了,顿时理直气超壮地回:“我要知道你在干什么。”
所以他知道错,但不改。
可把他厉害坏了。
阿汀差点去咬陆珣耳朵,让他尝尝滋味。只是冷静下来想想,抱不准他真的很有滋味……
果断放弃这个念头,阿汀一板一眼说起道理:“我没有说你必须改,因为你的确帮了很多忙。”
陆珣倨傲点头,尾巴翘上天。
“别点头,我还没说完。”
严格的小姑娘继续道:“但徐洁本来就是我室友,现在又成了朋友,我们以后会很尴尬。我在她面前都没办法好好说话了,总觉得不管说什么都会传到你的耳朵里……”
陆珣不点头了,否认说他从来没有逼着徐洁打听鸡零狗碎。纯粹因为不能从早到晚盯着阿汀,加之她不爱麻烦人,常常藏着心事不说,看着好欺负,很能招乱七八糟的货色来占便宜。
他说得非常理所当然,口才流利,以至于有好几秒种,阿汀都恍惚他是超级被迫无奈才干这回事。
真不愧是做老板的人呢。
这件事上两人纠葛不少时间,最后的定论是:她以后有解决不了的人事物不能藏着掖着,要主动给告诉他、找他帮忙。之后他会尝试慢慢改掉远程盯梢的坏毛病。
奇怪。
阿汀发现这事儿扯到后来,受到惩罚并且需要改正的人、莫名其妙变成她自己了??
算了算了,不计较这个。
静谧感肆意流淌,阿汀伏在他的肩上,蹭了蹭脑袋。
“你做事情会有你自己的理由,不会随便干坏事。”
她这样说,陆珣其实想问:你怎么知道?
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阿汀自言自语似的咕哝:“所以不管你做了什么,只要你愿意告诉我,我就会努力去理解你。”
“真的。”她一副‘我很认真’的表情。
陆珣侧脸线条冷锐,缓缓应了声:“嗯。”
他突起的喉结就在视线很近的地方滚了滚。阿汀一眨不眨看着,其实想说犯错也没关系的。
陆珣你的话,也许是我的最崇拜的人。
或许至少是我所仰望的浓烈,是我向往但不敢触碰的叛逆。反正就是那类很好的存在呀。
这么想着,没好意思说出口。
她仰起头,忽然吻上他的喉结。
*
陆珣是受不得撩拨的。
指甲盖那么点都受不了,他易起欲。
阿汀后知后觉领悟到这个真理,已经迟了。
该亲的亲该舔的舔,不该咬的不该碰的全被他占尽便宜。阿汀眼下成了水里捞出来的小姑娘,长睫细发shi漉漉粘着,整个人都很蔫巴,动动手指头的动力都没有了,只想懒洋洋窝在陆珣怀里。
像娇气的猫。
陆珣罪恶的手仍贴在腰上,低下头要亲,被她艰难抬手挡掉。他不放弃,慢条斯理压下她的手,照样去吮吻下唇、不厌其烦地勾缠舌尖、shi淋淋地舔舐过牙关舌根。
阿汀没劲儿挣扎了,阿汀投降了。随他粘粘糊糊温存许久,才有力气竖起手指头推他,一面断断续续地问:“你还有没有、偷偷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要今天交代啊。”她小小的呢喃。
陆珣慢悠悠咬咬手指,又舔舔,冲着这句话带她回家。
也就是那间莫名冷清的高楼套房。
阿汀之前来过,活动范围局限于客厅和卫生间。她知道陆珣住得离美食街很近,相当于住在她家附近。但直到站在卧室落地窗边上,向下看,才知道他们家离得那么近。
只隔两条巷子,他低头可见。
“上回没感觉这么近,是阿彪绕远路了么?”
手指在玻璃窗上圈住自家宅子,阿汀突然想到:“该不会这个宅子……”
“我买了。”
陆珣从背后抱过来,轻松的口吻差不多是当初站在山顶的重播。手指头挪来挪去。这个是我的那个是我的,这些全部是我的。
还有你。
你是我的,他曾经迎着夕阳说过这种话。
阿汀回过神来,嘀咕一句难怪。
难怪刘大姐做邻居,又是家里缺钱便宜卖,转头又是借到钱了可卖可租。她居然到现在才发现陆珣不着痕迹做过这么多安排,还到处安插眼线。
“陆珣你真是……”
她不知说什么是好,他脑袋靠过来,散漫慵懒地说:“以后你搬过来,在这就能看到家了。”
搬过来。
那是……结婚的意思?
已经想到那么远以后了吗?
阿汀听得手指微动,自骨缝里蔓延出一股子淡淡的甜味。感觉结婚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又好像不太介意它快点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