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安慰,结果到最后他只得到迷茫。
为什么连那无所不能的宋于秋都能落进悲惨地步里?为什么他心里不够痛快?是他做得不够?切手指不够,害死无辜的娃娃不够,他还想要什么?
他应该想要他垮掉。
但事实证明,英雄的垮落对卑贱的野狗而言毫无意义。
直到这时候他恍然大悟,或许世间人人羡慕之下有嫉妒、安慰之下藏着幸灾乐祸。人这种动物生来不纯粹,它太难诚心待见别人的好,总有这样那样的丑陋情绪丝丝泄露,便是那刹那间的恶意。
怪他太没意志力,是他输在那份恶意之下,沦为不人不鬼的玩意儿,反不如狗。
人活到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劲儿呢?
孙猴的手渐渐松了,这个刹那间又觉得死了无妨,总归世上没人会在意他。
“快走。”
他直视着宋于秋的眼睛,有气无力地告诫:“我只是个、喽啰,后面肯定还有别的……”
断断续续说着,边骤然放开手,他交出命。
阿彪阻挡不及,催眠似的反复着‘别别别别别别别别别’,只见宋于秋刀起刀落,银光斩断半根手指。
血rou飞溅出去,孙猴张大嘴巴无声抽搐着,眼泪稀里哗啦的落。裤‖裆再次shi掉,尿sao味四处弥漫着。
下个片刻,外头铁门被唰的拉开。一个戴着粗大金项链的男人拍了拍手,双手插兜,朝宋于秋吹了声口哨。
“好久不见啊老宋。”
他翘着单边唇角,笑得拧邪,身后还有两排掂量着破铜烂铁做武器的人。
少数二三十个。
“妈的。”阿彪暗地里地吐了口唾沫,“真上套了。”
作者有话要说: 难道是我的心理问题,休息1天之后就觉得手生(之所以休息就是希望,我梦游的时候能把这章写完!我单身狗沾沾感情戏已经很艰难了,年纪轻轻还要想象痛失爱子的悲痛!!
而且是当爹又当妈的两种悲痛!!我太难惹。
字数不想再多,不知道孙猴的转折会不会太过突兀。
不过没关系,应该没必要再拉长搞推进了,这人就是突然爆发、突然语无lun次、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没意义又突然态度转折的~
☆、坎儿(2)
八点半接到电话, 阿汀九点才到医院。
门口刘招娣等了不少时候,远远瞅见她便大大松口气道:“可算来了。”
旋即走下台阶, 偏头看向自行车前作呼哧呼哧喘气的壮女人,“这是……”
“是学校宿管的阿姨。”
宋家事发突然,王君徐洁想陪阿汀上医院来着。
然而这趟出去肯定赶不及闭寝前回来, 得填请假单、打电话获取班主任以及父母的同意。一番折腾下来保准耗费不少时间, 何况三个大姑娘夜里出门多有风险?
所以两人为请假外出理由吵闹到天翻地覆, 宿管阿姨不理睬,直接回房间扛出自个儿的九二自行车, 拍着车座喊:“别吵吵了!你们回去睡你们的,我送她去医院!”
堪称威武霸气。
之后更是以狂踩脚踏板,硬生生将四十分钟的路程压缩近半,最终累成这副模样。
阿汀小声解释完, 向她认真道谢:“谢谢您送我来医院, 今晚麻烦您了。”
“得了,进去看你妈去。”
刘招娣作为长辈, 掏空肚里墨水说了几句好听话。宿管阿姨不耐烦地挥挥手, 屁股往坐垫上一放, 自行车转向往回骑。除了那呼哧呼哧的粗重呼吸声外, 还有钥匙哗啦啦碰撞的声音, 以及被汗水完全浸shi的后背衣裳。
“走吧。”
刘招娣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
这个时间点已经很晚, 医院里人不多,走廊空空荡荡、两条小灯打得幽暗。有些凉,有些Yin, 还有浓浓消毒水的味道。
前台护士困倦地打着哈欠,电梯似乎也在犯困,头顶的红色数字慢吞吞地跳动。阿汀焦躁不安地绞起手指,忍不住问:“我妈妈怎么样了?”
“还没醒,说是血压高、受到刺激太大了,一下那个什么心脑管还是肾脏什么的有风险。”
刘招娣照搬医生那儿听来的话,实际上半懂半不懂。阿汀问她有没有脑出血,她只隐约记得医生提起过这个词,具体就……
支吾到最后,只能含糊道:“进门问你哥吧。医生前头跟他仔细说过,他应该听得全。”
近日忙成失踪人口的哥哥也来了。
阿汀轻轻嗯一声,又问:“为什么我妈妈突然这样?医生说受到刺激那是……”
“呃。”
正要开口,电梯抵达楼层。
刘招娣揽着阿汀进去,电梯启动时产生轻微的失重感。她犹豫不决,不晓得能不能擅自参与到宋家家事中,将大人都无法承受的事实告诉小小丫头。
只不过,光是低头看到阿汀低低垂落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