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扬,狡黠又得意。
……
时光飞扬,转眼春末,又是一年芳菲尽时。
姜毓这病装得认真,足足在府中歇了半个月,见安邑侯府的朱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风声平静,才将额头上的绷带拆下来出门会了穆王妃之前说要与她同去善堂的约。
隔三差五出去一趟,有些事情可以做,日子倒是过得比之前更舒坦。日子没知觉地过去,这日姜毓未往善堂里去,王府前些日子移的树木花苗都栽好了,想着这禄王府从前花木稀疏的清冷模样,便特意留在府中要各处瞧上一瞧,只是还没看到些什么,外头就有人来禀,说是金月虹上门来了。
早已听说勇毅侯夫人要给金月虹说亲,是以狠狠关了她好几个月给她正规矩,年节都不放她出门会客,眼下人出来了,想必是说亲一事有了结果。
“好些时候不见,你今日上门,可是来给我送你成亲的请柬?”
会客还是在花厅里,厅中摆上了姜毓新选的兰花,清幽雅静。
“你也打趣我。”金月虹翻了个白眼,抄手拿了两个桌上摆的核桃在手里转,漫不经心道:“谁的请柬,我哥的请柬吗?那可真是叫你失望了,我们金家的子孙都还是光棍一条,谁都拿不出请柬。”
姜毓一听话音,就知道金月虹这回说亲定是搅她给搅黄了,戏谑道:“若勇毅候府的儿女诚心说亲,难道还有不成的?”
金月虹凉凉瞥了姜毓一眼,“倒贴攀附的,我可瞧不上,想要联姻的也没门儿,想结我家的亲事,可没这么容易。”
姜毓笑了一声,这世家结亲最后都有利益纠葛,究到底都是联姻,这一点都不联姻恐怕是难做到。
不过她倒是忽然想到,金月虹前世好像是嫁出京城去了吧?这侯夫人要是只给她在京城里相,恐怕是相不上的。
“你母亲给你寻的都是那些人家的公子,都是京城里的吗?你这性子,这京城怕是困不住你。”
“差不多都是吧,都不太记得了。”金月虹满脸的不上心,“反正是都黄了,哪里记这些破事儿。”
姜毓瞧着她的样子,嘴上敷衍归敷衍,可眼中却有些不大一样的情绪,女儿家那些心思,姜毓自是敏锐,径直问道:“那你自己可有中意之人?”
“中意嘛……”金月虹眼里没着落地瞧着旁处,手里的两个核桃在手心里转了圈,“你们府上是不是有个家臣……不对,是副将。”
“嗯?”姜毓的心思没跟着金月虹转过来,“你说谁?”
“就是……”金月虹转过眸来看向姜毓,心急,却又忽然婉转了,道,“一个副将,是禄王身边的人。”
“你说的是……”
姜毓的脑子转了几个弯,祁衡身边的人其实有很多,以前她是不晓得,但这两个月因为善堂的事情,有时她也会去祁衡的书房寻他,外头侍卫也开始不再拦她,祁衡也不避她,是以她见过不少人,但要是真说叫得上名字的,倒也只有一个人。
“薛阳?”
金月虹难得垂下了眼,几分羞赧,“今年上元节的时候,多亏他出手相助。”
姜毓觉着胸口里口气上不来,追问道:“因为他帮了你,是以你便对他,对他……你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女子,这理由也未免太过……玄妙。”
不是说薛阳不配,她猜到前世金月虹嫁出京城大概许的不是什么煊赫人家,但是薛阳吧……薛阳好像是有心仪之人的。
还记得前些时候,祁衡好像提过要寻由头做个局把聂儿给弄出王府,抹了王府妾室的经历换个干净背景。
祁衡当时可是明白说了,要这样做是为了以后好让薛阳光明正大地娶她。
“反正,我就是要他了。”金月虹低着眼缓缓道:“我总是见不到他,你跟禄王说说,让他别总是躲着我,我这好不容易又是自由身了……”
这恐怕……是不好弄……
金月虹素来是没顾忌的性子,她倒是不惊讶金月虹径直同她,嗯……凰求凤,但让她去说,怎么说?
知道薛阳要心仪聂儿,还给他说媒,拆散有情人?
“你可知道那薛阳心中如何想,你可知道他有没有定亲?毕竟薛阳与我家王爷差不了几岁。”姜毓婉转提醒。
薛阳要娶是聂儿,即使祁衡给她洗了经历,却不能换脸,到底聂儿在王府里做了好几年的妾室,若是金月虹执拗,总归是能查到这点的。事情倒不大,但岂非违背祁衡想让薛阳和聂儿免受世人流言蜚语,给他们清白背景的心意?
而且聂儿又涉及当初祁衡纳假妾室之事,与王府秘辛相关的,自然是不能让外人轻易知道的。
“我打听过了,也向我兄长旁敲侧击过,他当年与禄王一同入的我父亲帐下。”金月虹的唇边带着浅浅笑意,“他没有结亲也没有定亲,平日也不眠花宿柳,不近女色,是个品性好的。”
品性好是好,不然祁衡也不天天带着他,可人家没结亲,不代表就没有心上人呀!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