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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毓垂眸,低低笑了笑,“王爷是真待我好,母亲以后再也不用为我的事而担心了。”
张氏道:“怎么能不担心,你这肚子里可还没消息,等你生下了嫡子,我才能真的松下一口气。”
姜毓唇角的弧度柔和,“这也得看缘分。”
“我看应该也是快了,你瞧你,”张氏伸出手指,凌空虚虚指向姜毓脖颈上露出来的一块痕迹,“子嗣归子嗣,就算年轻也要知道稍加节制,可不要太过了。”
姜毓忙伸手去捂自己的领口,微微羞红了脸,早知道今日要来婚宴,老早与祁衡说过不许……这样,可昨日夜里还是不留神让他在这一块留下了痕迹。
真是越是不许他怎样,他便偏偏要跟你拧着来,快而立的年纪,还是小孩子的心性。
“女儿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那章,还是翻车了……忧伤……
第92章 荷池
七月处暑,暑热渐消。
那日从肃国公府回来以后,祁衡便又和姜毓过起了关上门的日子,祁衡身上的伤是完全没事儿了,痂都脱干净了,可他就是不去上朝,也不去衙门,只偶尔去书房待个半天,让姜毓相信他这不是打算退出朝堂不理世事了。
“昨日我似乎听你与人说今日要出门,什么时候的事?早晨还是下午,若是早晨,你可别耽误了时辰。”
荷风徐徐,接连莲叶,王府后院中那一片广阔的荷花池中一叶扁舟悠悠荡漾,姜毓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忍不住问了祁衡一句。
祁衡的手里慢悠悠划着桨,道:“去什么?不去了,这天怪热的,有什么事儿都押后再说。”
姜毓撇了撇嘴,又问:“薛阳呢?怎么都不见他了?”
“他才成亲,我自然是要放他在家中好好待一段时日,”祁衡道,“再者我不也是才真的当新郎官,也得留空闲好好陪着你,没工夫管其他的事儿。”
说的好像是她弄得君王不早朝一样,他那些谋士幕僚在背后得怎么看她?
姜毓默了默,问道:“听说上回刺杀便是为了那吏部尚书的位置,那事情可有着落了?”
“当然有着落了,挨了这么多刀要是还落了空,不仅对不起你和我自己,也没脸再见我那大舅子了。”
他与姜易之间有联系,其实也是在很早之前,后来姜毓嫁入了他府中之后才开始真正联手,只是至始至终都是在暗处,不仅摘干净了肃国公府,也可保将来姜毓无虞,可谓进可攻退可守。
只是这一回为了争那个位置,不让之前的筹谋都付之东流不得不将姜易暴露了出来。朱氏素来是紧盯着他与肃国公府之间的联系生怕肃国公府倾到他这一边来的,眼看姜易帮了他,自然是狗急跳墙。
而姜毓,在朱氏的眼中,她便是最薄弱的一环,从朱氏朝她派出杀手开始,他便再无法保住姜毓的独善其身了。
“我兄长他……爹爹怎么说?”
其实姜毓想知道的还是肃国公府眼下的态度,姜易是站在了祁衡的一头不错,可姜毓也知道,姜易的态度不一定就是肃国公的选择。
别说如今夺嫡形势未明,就算是祁衡大势所趋,肃国公府也未必肯锦上添花随上一笔,毕竟肃国公府百年根基,无论将来谁坐皇位都无法动摇这棵大树,反倒是卷入了这个争权漩涡中才可能落得门庭败落根基尽毁。
“能怎么说,大舅子跪了七天祠堂呗,差点跪晕过去,要不是我那时候伤重不便,就带壶小酒两个馒头去看看他了。”祁衡放开船桨,将小舟停在了荷叶间,“你兄长这个人,年纪倒是一般大,弄得老成持重又目下无尘,我估计他这是第一回跪祠堂吧。”
“大哥是嫡子,自然是从小当继承人来养的,文武双全,十六岁便中了进士,倘若不是他坚持要出去游历了几年,早已不止眼下的官职,他暗中与你来往助你,恐怕不止父亲会动怒,祖母知道以后更是要勃然大怒。”
姜毓的眉眼说到最后有些冷淡,姜易从小丧母,老太太自然是不放心这个嫡长子全落在继母手中的,吃住教养完全都是老太太一手拿的主意。只是他十六岁考中进士之后外出游历,才从老太太的手下挣脱出去了。
同样是老天太教养出来的,当时她被逼嫁给祁衡的时候老太太差点送她上路,姜易暗里与祁衡联上手她自然也是不能忍的,肃国公那里最多严正训斥一顿禁足,跪祠堂这种事情,一看便是老太太的意思。
祁衡瞧着姜毓的神色,自然是知道她为何眉眼间忽然冷了,那老太太为了保全肃国公府差点勒死姜毓来抗旨,这事情隐秘,却还是叫他得到了风声,这也是为何他回回上肃国公府对肃国公和张氏都尽足女婿的礼数,却从不提要拜见那祖母的缘故。
但这事情毕竟是姜毓的痛处,他也不会让姜毓知道他知道。
祁衡伸手拽了一张荷叶下来在手里,状似无意侃道:“那就只能辛苦我这大舅子自己顶着了,你家老太太似乎也打算安排你兄长的婚事了,倒时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