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
随冉归国欢迎宴的那天,她也是这样紧张,仰着和他对视,头结结巴巴地开口,“冉,冉冉缠缠的冉冉。”
包含着冉字的成语数不胜数,偏偏,周妗和随冉用了一模一样的解释。
两人甚至留着一样的发型,星眼熠熠地看着他。
原先让周妗陪他的人见傅城盯着周妗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下子就把周妗推了过去,不忘嘱咐她好好陪着傅城。
那天晚上,随冉给傅城打了不下几百个电话和视频,而那个时候,傅城在和别人翻云覆雨。
“冉冉,”他胡乱地亲着身.下的人,嗓音脆弱,一遍遍地求证,“你是我的对不对?你爱我的对不对?”
周妗心里只觉得甜蜜不已,抱着傅城的脖颈不断回应他,“我是你的,我爱你……”
她甚至在傅城的引导下说了一些助兴的话,更让傅城烧红了眼。
第二天,在随冉担忧地想询问傅城昨晚的去向,闻到他身上别人的味道以及看到脖颈上的指甲挠痕,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随冉只觉得傅城不守诺言,明明婚礼誓言还犹如在耳,他却是用事实一耳光扇在了她脸上,更何况,她在医院工作的朋友撞见傅城带着一女人去产检,贴身陪同。
周妗宫外孕,被迫引产。
自此,随冉单方面和傅城分床而眠,两个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竟也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
事情的转机是在半年后的随家出事。
谁都看出来了这场婚姻的名存实亡岌岌可危,随冉虽是不识人间疾苦的象牙塔公主,但那样的家庭那样的出身,并非是什么都不懂的傻瓜。
她知道自己需要一个孩子。
傅城半年不碰她,她想到傅城在婚后和别人被翻红浪也觉得恶心,当即一不做二不休,在傅城回家给他下药的时候,自己也饮下了助兴的药物。
温情只有短暂的一晚,清醒过来后又是无休止的吵架。
在傅城质问她为什么要下药的时候,随冉没忍住,对他说了一句——“傅城,你让我恶心。”
随冉不是任人拿捏的泥人,她性格虽软,却也有脾气。
她可以忍受傅城婚前怎么闹怎么玩,却无法忍受他婚后一时的意乱情迷。
如果不是两家各方利益的捆绑,随家这个关头出事,早在傅城出轨的一瞬间,随冉就能立马和他离婚。
听到随冉说自己恶心,傅城没忍住,反问她和沈续就干净吗。
随冉这才知道,傅城这段时间怪异的原因。
随冉不觉得这是傅城能心安理得出轨的理由。
她没解释她出国留学前对傅城的惊鸿一瞥,也没解释在她对沈续找不到心动的感觉,抱歉地和沈续分手,为他留下他要求的纪念礼物,在冷.战的期间第一次笑着对傅城温言软语,说的话却是如冷箭一般直直插在他心上。
“是啊傅城,如果不是沈续当初不肯回国,你以为我会嫁给你这种人?”
那天过后不久,随冉便怀孕了。
傅城知道后,也只是轻描淡写的反应,始终不着家,只把外面的当成自己的家。
十月怀胎后,随冉生下了孩子,取名傅随。
怕她对和傅城的孩子也带上了厌恶的情绪,傅随从小,便养在了傅老的膝下。
那个时候,夫妻不睦和产后抑郁下,随冉的整个性格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从一个单纯爱笑的女孩慢慢地变得沉默寡言,经常一个人坐在摇椅上,看着天色发着呆,一坐就是一下午。
只是那时候,傅城不着家,随家父母为了企业焦头烂额,傅随不在身边,谁都不知道,随冉身上发生的变化。
半年后,随家父母在过来看望随冉的路途中出了车祸,面对戴着氧气罩因放不下随冉不断喃喃着傅城名字的父母,随冉第一次慌了神,主动给傅城打去了电话。
“傅城睡着了。”
电话那头的女人这样说道。
周妗没说谎。
傅城半夜经常睡不着,只有白天才能眯上一会,在沙发上。
傅城手机上的备注早就提醒了她对方是什么人,周妗忍不住咬着唇,羡慕又嫉妒。
哪怕连她都想不到,傅城的手机里的联系人,备注姓名的显而易见都是男性,女性只此一个宝贝。
除却第一次的酒醉,哪怕傅城住在为她购置的公寓,却一次都没碰过她,好几次她出来为他添衣加被,听见他喊的“冉冉”,只觉得苦涩。
早在之前,她就知道,傅城嘴里喊着的人,从来就不是她。
随冉只说了一句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
在随家父母苦苦等不到傅城不甘心咽气后的同一分钟,随冉从医院的天台上跳了下去。
从傅城得知随冉死讯鬓角斑白醒来的第二天,周妗迎来了她的幸福生活。
在一个女人死去的基础上。
傅城有极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