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了拜,而后走到一旁,对林世同道:“去拜一拜你家先人吧!”
林世同盯着她看了片刻,在女孩子似乎有些不耐烦的一句催促声“不想拜就走”中,他走过去,点香拜了三拜。正要将手上的香插入香炉中却“啪嗒”一声,最上面的牌位突然掉了下来,众目睽睽之下摔成四分五裂的模样。
“是……是风吹的吧!”有人喃喃出声。
这话如此耳熟,以至于话一出口,开口说话的人自己都愣住了,更不用说旁人了,而且,这地方,除了正门,四面无窗,至于正门,大家都堵在门口,有没有风他们不知道?方才……并没有风吧!
不安渐渐萦绕开来。
“林世同。”女孩子开口道。
林世同捡起碎裂的牌位放到供桌上,转头看她:“大天师,你想问什么?”
卫瑶卿动了动唇,却还是看向王栩和崔璟,道:“你们先问,问完了我再问。”
几个官员互相看了看,最后还是崔璟站了出来,问道:“林世同,河神作乱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临江城下有个通往临江河底的机关,遇上水患,可开合机关疏导水患。”林世同道,“四十年前的水患根本就不是那所谓的‘先生’治好的,而是这机关,家父的反对没有错!是他们错了!”顿了顿,他又道,“这机关可以疏导水患,也可以将人的尸体从河底送出来。”
所谓的“河神”作乱确实是装神弄鬼,用机关做的。
“你倒是老实。”有个大理寺的官员嗤笑,“交待的这般清楚。”
“你们的人卷进了机关中,问一问就知道了,我还瞒著作甚?”林世同道,“那些人也是我杀的。至于那些百姓……当年家父在城中开私塾,城中不少年轻人受过我于家恩惠,只是这些年轻人人微言轻,反对也被淹没在那些愚民的呼声中了。这些愚民最是从众,当年他们分不清善恶,如今也一样分不清善恶,我们也不需要很多人,几十个就足够了,一传十十传百,要做这件事并不难。”
崔璟道:“冤有头债有主,你口口声声怪这一城的百姓,别忘了,如今已过四十年,当年你口中从众的愚民早已是花甲老人,而你现在杀的人,却是无辜的。”
“父债子还,天经地义。”林世同说着,看向那几个神情惶惶的船工与官差,道,“人都是我亲手杀的,他们手里没有人命,也是为我蛊惑,此事就不要再牵连他们了……”
“牵连不牵连自有人来判定。”卫瑶卿突然插嘴打断了林世同的话,指向这宅子,道,“教你用‘河神作乱’来蛊惑百姓的那个人在哪里?”
第九百八十章 问旧(4K)
“这个还用人教么?”林世同摇头,神情平静的看着她道,“没有人教,是我自己的主意。”
“你要报复的办法有很多种,偏偏选择了用‘河神’来杀人?”林世同的回答显然无法说服众人,王栩忍不住插话道,“编的如此有模有样,不累么?”
“临江城欠我于家一个公道,当年我于家因这莫须有的河神而没落,如今我借着这莫须有的河神要讨回公道,有何不可?”
“你既考了科举,可见圣贤书也读了不少,既做了临江城的父母官,却做下如此恶事,你要讨回公道,办法多得是,何必要用如此玉石俱焚的办法?”
“圣贤书读的再多又如何,临江城这些人愚不可及,我于家当年开私塾,教圣人书却也比不过一个不知哪里跑出来的先生张口的一句河神作祟。”林世同冷笑着,神情倨傲,“这些愚民什么都不懂,你跟他讲再多道理都不如叫他们恐惧来的一针见血。”
“所以你恨我们这些Yin阳术士,对吗?”卫瑶卿道,“我在你书房中看到过一本,那本用朱砂画了叉的,可见你恨我们这种人。”
“你们这些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天师仗着大家不懂、无知受愚民尊敬,说风就是雨,当年那个‘先生’一句话就抹掉了我于家多年所为,我的恨难道不应该?”林世同反问,看向她,“大天师,你觉得我的恨没有由头?”
祠堂内众人有一瞬间些微的轰乱,对于林世同的执迷不悟颇有微词。
“那装神弄鬼之人作乱同正经的大天师有什么关系?”
“你该恨就该恨那些装神弄鬼的骗子!”
“要报仇也该寻好了人报,总比你在城中以父母官之身却做着屠城之举来得好!”
……
哄闹声中,卫瑶卿点了点头,道:“我们这里说的再多,你总有自己的歪理,我已懒的再劝,反正以你的所作所为,无论怎么研究律法,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林世同看了看她,又闭上了眼睛,一副不听不问的架势。
卫瑶卿也不管他什么架势,反正他又不能堵了自己的耳朵,她继续说就是了。
“你既讨厌我们这些人,何故还要依照Yin阳十三科中风水堪舆一术布置下这座Yin宅?一边厌恶一边却又用着这样东西?”她说着看向祠堂内供奉的牌位,“我接下来的话可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