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干等着,不做点什么?”
孟劲松说:“你是莲瓣,我也是莲瓣,大哥别笑二哥,你不也是在干等着?”
神棍脸上发烫,为自己辩解:“我那是不会水……”
“你以为我有多会?我最多也只能刨个几十米。”
神棍一时语塞,-->>
老实说,现在除了等水鬼,他也想不到什么别的法子。
孟劲松笑了笑:“现在是七姑婆主事,不是我。话说回来,就算是我主事,该怎么办,我还是会向上头请示的——做了大半辈子助理了,小事上偶尔阳奉Yin违,大事上从来不敢做主,人已经定型了,改不了了。”
顿了顿又喃喃:“姑婆们选我当助理,还不就是看中我这一点么。”
如此坦诚,神棍倒不好说他什么了,嘀咕了句:“那你也不着急。”
孟劲松笑笑:“急啊,但着急,一定要表现得坐立不安抓耳挠腮吗?”
他把探测仪递到神棍面前,问他:“看出什么了吗?”
能看出什么?神棍莫名其妙。
孟劲松说:“这上头,显示不出江炼的尸体,一般人会觉得,可能也是被巨鳄吃掉了。”
“但是,巨鳄再大,一个成年人对它来说,也已经是大餐了。我连线过专家,对方说,鳄鱼除非是饿急了、或者受到威胁,否则不大会去攻击吃人的,而且它相当耐饿,有时候一年只吃一两顿。”
“假设它吃了千姿,那它短时间内,无论如何也吃不下江炼。江炼被咬死的话,尸体要么浮起来,要么沉在水里——不管是哪一种情形,探测仪都能探测得到。”
“既然探测不到,那就说明,江炼的揣测是对的,这巨鳄肚皮底下,真的有一处奇怪的所在,而他顺利去到了那儿。”
“千姿要么也在那里,要么就在巨鳄肚子里,五五分的概率。”
他拍拍神棍的肩膀:“我选择往好处想。”
神棍一颗心砰砰的,连孟劲松什么时候走的都没发觉。
他没想到,探不到人的探测仪,反给出了人可能还平安的最有力佐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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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鬼只来了一个人,甚至不属于水鬼三姓。
这人姓宗,叫宗杭。
冼琼花看着他被山户带过来,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是不是搞错了?
山户中人,都自有一种别于普通人的气质,不止山户,那些山户的“好朋友”也是如此,搁着古代,可能就是“江湖气”,现代嘛,不好描述,只可意会。
但宗杭没有,他干干净净,长得也很乖,被那么多山户围着看时,面上还露出了几分腼腆。
说是走错路的大学生她也信。
目送宗杭进帐的山户们也纷纷咬耳朵,貔貅低声对路三明说:“路哥,这人身上没鱼腥味,不像打渔的啊。”
路三明故作老成:“出来社交嘛,能不洗洗干净捯饬一下?”
貔貅恍然大悟。
……
冼琼花上下打量了宗杭好久,跟曲俏一再交换眼神,才问他:“你会破鳄?”
宗杭说:“其他人都不方便来。”
这倒是真的,水鬼认为自己是祖牌耳目,做什么说什么都会被漂移地窟里的东西探知,所以这些日子以来深居简出、安静如鸡,甚至不敢主动联系山鬼,生怕露了蛛丝马迹。
而山鬼联系水鬼,也是件大费周折的事,有话不能直接说,得曲里拐弯、想方设法暗示。
唯有这个宗杭,他有水鬼的能耐,却不是水鬼,也就并非“耳目”。
说起来,他跟阎罗一样,曾真正死过,而后复苏。
至于过程是否跟“阎罗生阎罗”相同,问他也不知道——因为他从“死”到重新醒来,隔了差不多一个月,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压根说不出来,而知道真相的那个女人,亦即他的女朋友易飒的姐姐易萧,早已死去多时了。
其他人不方便来,只有这一个可用,也只能用他了,冼琼花不放心,再次确认:“你会破鳄?”
宗杭说:“他们不好教我,来之前,我翻了水鬼的资料,自学了点。”
我靠,还是个现学现卖的,冼琼花真是发脾气都没力气了:“你要是不行,趁早回去吧,我看你年纪轻轻的,不想你把命送在这。”
宗杭笑起来,他笑的时候,眼睛弯弯的,特别阳光。
他说:“你放心吧,我觉得我学得挺好的。”
又问:“你们是想它死呢,还是要它活着?”
冼琼花已经从孟劲松那里,知道了江炼的推测可能不虚,她说:“第一,希望你能把它引开,好叫我们看看,它肚皮下头究竟压藏着什么;第二,如果它吃了千姿,杀人偿命,我们要它死,但如果没有的话……”
这种这么大块头、来历又说不清的东西,杀了不祥,冼琼花倾向于填死坑道,让它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