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莫如今刚到不惑之年,样貌也是一等一的,如今也能想得到当初的风华,予楚的绝色姿容便是见证。
玄莫虽贵为皇贵君却更是一个慈父,玄莫笑道:“正跟你母皇说着你呢,你就到了。如今你也不小了,几个姐姐们都已经有了王君,你也应该早日定下一门亲事,这样才能让父君放心。”
予楚有些头痛的坐到姬妏下首,一副可怜摸样的对着女帝道:“儿臣还小,母皇你便劝劝父君,总有一日儿臣会成婚不是。”
姬妏又岂能被她这模样骗过去,“底下的人前几日还赞过你行事作风雷厉风行,极有威严,做事也果断,从不优柔。怎么这么大了还是像小孩子一样撒娇呢?”予楚无奈只得应下,“儿臣一定把父君的话记在心里,只是这样的事情也不能急于一时,不到冬日,一定成婚。”
玄莫听她如此说话便知道又在讨价还价,“如今刚到春暖花开之时,又想应付父君 。”
姬妏也不管两人的话,只在一旁笑着。一会儿便起身,贵君和予楚也连忙起来,“你们父女俩慢慢聊吧,朕还有些政务要处理。”
予楚同贵君送到殿门口才回来,“我听说有人给你送了几个公子,样貌才情俱佳。你有什么打算?”玄莫突然想起之前长英说的话。
予楚笑了笑:“父君应该清楚,所谓的公子一事,有的人是为了巴结讨好,有的人则是为了安插耳目,以为能成为儿臣的枕边人,获得一些有利的消息,未免也有些可笑。”
“那就好,我倒是不担心了。这几年有云起在你身边为你出谋划策,云氏一族可从来没有做过王女师。再加上你本就聪慧,只是以前从不把这些放在心上而已。不过这也是父君不明白的,以前你从未有过掌控权势的想法,行事比予越还要随性。似乎是从陈芳华一事之后,你才变得如此。”玄莫总觉得有别的事情他不知道。
予楚没想到一直以来小心翼翼的隐藏着的还是被父君有所察觉,毕竟知女莫若父,只不过当年老师被jian人所害的事固然令她愤怒,但最终让她转念的也许是因为那无上的权力能对任何人都不再畏惧吧,也让任何人都不能用轻飘飘的话语拒绝她。
“我想保护父君,也让自己更安全。”予楚坚定地道。“几年前的事情我不想再看到,德君的野心也似乎太大,虽然母皇当年选择息事宁人,但我不会再让他有机会伤害父君。”
玄莫叹了口气,抚着微微有些酸痛的腿,“你这孩子就是太过执拗,父君都不在意了,况且你母皇她有自己的难处,没有处在万人之上的位置上是不会懂得的。现如今德君也收敛了不少,当年你母皇就算没有明着处罚他,暗地里也已经让他不好过了,差不多一年有余没进他宫里。难道予燕又让你在朝堂上不痛快了?”
予楚一听见这个名字就气不打一出来,这个好姐姐不仅处处与她作对,百般使绊子,就连那院里的那个都是她送进来的探子,只是这些事和父君多说无益,只会惹得他平添担忧。遂开口道:“她每日都是那个老样子,我也不甚在意了。姐妹几个哪个没被她算计过,她的狠毒朝堂皆知,我会尽力提防,父君不必担心。”
予楚注意了玄莫一直拍打腿的的动作,关心的道:“父君的腿疾又犯了吗?”
玄莫拍拍她的手,语气轻快地道:“父君这是老毛病,最近一直服着药,已经好多了。对了,你来时看没看到赤芍园的花又开了,那赤芍对父君的腿疾大有用处,当年还是你母皇亲自栽种的。自从你毁过一遍之后,你母皇又命人重建了,药效还是一样,只是花却总不如那一年开得好。也真是奇怪。”
玄莫瞧见她复杂的神色,以为是对那些年贸然毁掉赤芍园有些愧疚,安慰她道:“父君也知道你是因为德君在赤芍中下药的事而迁怒那片园子,这都是你一片孝心,父君怎么会怪你呢?而且当年那赤芍园还是你最爱的地方,毁掉那里最伤心的应该是你。”
予楚见父君这样劝慰自己有些释怀的一笑,却没再说话,自己当年毁掉那片园子哪里仅仅是因为德君之事呢?迁怒倒是不假。
第2章 赤芍伤情
予楚走出景央宫时脑海中还在回响父君说的那句话,“听你母皇说,谢家那长子谢昭回来了,如今正在德君的宫里看望德君呢,到底是他亲舅舅。”
呵,该回来的始终都要回来,该偿还的始终都要偿还。予楚竟不知不觉走到了赤芍园,这赤芍园只是当初母皇为了父君的病而建,繁花开遍,只取其根入药,就像遍览群花之后才明白最朴实的反而更好。
红色的芍药开的依旧灿烂,可确实如父君所说没有前些年的好了。只是在别人眼里这仍是宫内最美的风景。花枝尽头传来一声微微的响动,寻常人很难发现,
予楚抬眸见树枝并未有被风吹动的迹象,眸色一深,出声道:“谁在那里?出来?”
话音刚落,花枝旁的树干后便走出一人,还是熟悉的容颜,月白色长袍,劲腰处系着白色玉佩,眉宇间略显疲惫,但却难掩眸中的波澜,那人望着自己,轻唤了一声“阿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