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动静,这才回了句,“没有睡好而已。”
没有睡好,岂不是两眼无神,怎么会睁这么大,予越迷惑了。
而皇帝已经命宫人宣了圣旨,封谢昭为吏部侍郎,不少人看向谢昭的眼神都充满赞赏,因吏部尚书年后就要告老还乡,谢昭虽为侍郎,恐怕很快便会擢升。
谢昭的眼神却有意无意地看向予楚这里,被她自动挡了回去。
予楚心情不佳,予越便怂恿她出来喝酒,她本要拒绝,却又看见谢昭,心头更堵,因而直接让人告知萧离等人一声,上了予越的马车。
予楚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脑子里却全是谢昭,她睁开双眼,一把推开车窗透透气。
予楚侧目问道:“要去哪里?”
予越搂住她胳膊,趴伏在她肩上,“不知道四姐想去哪儿啊?”
“既然你没定,我就下车。”
“哎,别别别,玩笑而已,四姐。长安城中有一好去处,我也是刚知道不久,那里只接待王室贵族及世家子!”
“姬予越!”予楚听她越说越荒唐,呵斥了一句,她堂堂公主,怎么能去那种不入流的地方。
“哪有不入流,若是不入流的话,我怎么能带你去呢!”
予楚不听她的,执意要停下马车,予越这才道出实情,“我是要为你引荐一个人,只是她不愿被他人知晓,所以希望在一个特别的地方见你。”
予楚将信将疑地看向她,予越几乎要发誓没有蒙蔽她,予楚这才坐好。
“以后那种地方你也少去。要记得你是公主,不要自降身份与低微的男子厮混。”予楚说这话时,不只有对她的关切,更有不容人不逊的倨傲之色。
“是是是,姐姐说的是!”予越抱住她胳膊,讨好道。她二人年龄虽相差不大,但予楚却总不能放心她,宠爱之余定要说教一番。
予楚在予越府上换了衣服,予楚不常出没这种地方,因而又加了一件墨色的斗篷,只为掩人耳目。
这一处倒是十分清幽,远看只像一处茶楼,各种陈设也皆是名贵的字画,予越的马车停在后门,一众侍卫在外等候,只有两名侍卫陪同。
但清幽毕竟只是幌子,里面有不少年轻貌美的公子陪侍,予楚瞪了予越一眼,大步流星地走上去。
予楚被引着走进三楼一所雅间,予越连忙把门关上,两名侍卫站在门外。
从雅间的帷幔间走出一人,予楚打量了她一番,有些眼熟。那女子走上前给两人行礼,“两位公主玉安。”
予楚身上斗篷未解,坐在桌前,一双眼睛隐在墨色的斗篷帽投下的Yin影里,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她不怒自威,“她是何人?”
予越一扫裙摆坐在她身旁,“四姐,难道看她不觉得眼熟吗?她便是上次因三姐看中她未婚夫,而有了牢狱之灾的唐敏。”
予楚这才想起,也正是因着此事,那男子在母皇驾临燕公主府时自戕而死,只求保全他未婚妻。
而予燕被训斥禁足半年,因那男子乃是自己寻死,并非予燕害死,只释放了他未婚妻唐敏,对予燕小加惩处。
“原来是你!”予楚虽对她的事惋惜,但毕竟不是感同身受,没有过多的感叹。
唐敏因祸得福,凭借自身实力,在朝中做了一个五品的官。
唐敏扑通一声跪下,头朝地叩道:“只要公主肯帮微臣,微臣愿肝脑涂地,只求公主,求公主……”
“求本宫什么?求本宫帮你对付燕公主,本宫的姐姐吗?”予楚一拍桌案,喝道:“本宫今日只当你什么也没说,本宫也没有来过这里,你怂恿之事本宫也既往不咎!”
予越正要劝说一句,被予楚一个狠厉的眼神挡了回去。
唐敏抬起头来,异常激动,眼中满是痛楚,“难道她不该受到任何惩罚吗?公主犯法,与庶民同罪,她枉顾王法,害死人命,微臣纵是一死,也要让此事天下皆知。”
予楚却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你以为你这般慷慨陈词就有用吗?本宫问你,当初你在牢狱之中时,可也有含冤之人?”
唐敏不解其意,回道:“自然是有。”
“若是这些蒙冤之人只会喊冤,即便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会!”
唐敏听她这话,以为四公主姬予楚同她三姐一路货色,一脸愤怒,“公主高高在上,怎么知道平常人之苦!”
予楚却已是不耐,讥讽道:“如果你真要为你的未婚夫报仇,最好收起你这身的戾气,你是怕别人不知道你与堂堂三公主有血海深仇吗?不用说是我三姐,但凡有人为讨好她,也会拿你的性命作为送给她的大礼,她连手指头都不用动一下,你就已经死于非命!”
唐敏一脸绝望,“那我就要等死吗?”
“本宫没什么可说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句话你恐怕听腻了。那本宫就送你一句,咬人的狗从来不叫!你好自为之吧!”予楚丢下一句话便起身要离去,刚要拉开房门,却听见外面吵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