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更有一丝不快,她不愿自己的内心被人知晓,哪怕是云起,“先生!”
“怎么,不许我说谢昭,你却随时随地把谢昭的替身带在身边,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探寻他背后的人吗?还是你也想借此来让谢昭不得好过,为你曾经的感情回敬他一番?”云起已不单单是在说一个人,更是要激怒她。
予楚蓦地站起,她不愿意再听,云起是她的先生,否则换了旁人,她又怎么会忍耐?
“子品背后的人固然重要,可我也想要让你知道,他那样的男人,你没有必要对他逢场作戏,这是在作践自己,看轻自己,就算是演戏,你也只能找到配得上你的人来演。”云起的话仿佛触动了予楚,他也慢慢站起,走到她身侧,“真正的报复,从来不是冷言冷语,也不是明枪暗箭,而是你可以从里面走了出来,在他心里永远的划一个牢,把他圈在里面,你可以利用他,可以捧高他,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甚至喜怒哀乐,都被你控制,这才是真正的报复!”
云起说完,便直接推门而去,他拂袖之时,予楚看清了他背影中隐藏的压抑着的怒意。
“公主!”心英扶住了她的身体,予楚靠在她身上,出了书房。
寝楼里,心英帮她掖好被子,看她脸色不好,也不禁埋怨云起,“云先生这是做什么,明知公主心烦,却还这样训斥公主!”其实她更有种错觉,却不好意思说出口,云先生说是怒了,更像是醋了,五公主生辰时,子品陪在公主身边,到第二日,几乎传遍整个长安城,都说楚公主府里有一个得宠的公子。可这怎么可能呢,云先生是公主的师长一般的人物,公主更是敬重他,可她从来没有在公主的眼中找到过爱慕。也许真的是她想多了吧。
“他没有训斥我,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点醒我!难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还是先生从来没有经历过情爱,根本无法懂得情爱之事,岂是这么简单就能解开的呢?”予楚有些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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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府
连叔疑惑地看着自家公子这么快回来了,“公子,不是去了公主府吗?”
云起也一脸疲惫,“连叔,我先回房了,晚上的膳食不用为我准备。”
连叔一脸担忧地望着他,这是又怎么了?
云起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连蜡烛也没点,他今日告诉予楚,就算是演戏,也要找配得上她的人。可在他心里,又有谁能真正配得上她呢?
有些时候,你心心念念想把最好的东西捧过去,可又会反复斟酌,顾虑重重。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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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都城遇刺
他突然想起当初第一次见到予楚时的情形,那时的她十岁,跟着她的老师陈芳华来他的府上,稚嫩的模样却美得让人移不开眼,任性率真,在宫里待的久了,对他府里的每个角落都好奇得很。
可偏偏还是个被宠坏了的小公主,还有丝小傲气,茶不好喝,宁愿渴着也绝不入口,丝毫没有作为客人的谦恭,在他府里的人从来不必巴结皇族,因而也就把她晾在那里,她有些委屈,又不肯说。
“大哥哥,我想回宫了,你让她们把我送回去好不好。”见到云起静静地看着她,兴许是觉得这个模样出众的男子,很亲近,只觉得他周身都有种竹子的清雅之气。
这时陈芳华也从里面走出来,“公主这是怎么了?”
予楚偏偏撅起嘴来,就是不肯说,陈芳华无奈,她做公主的老师已经有六年了,素来知道她的脾气,柔声道:“公主,这是云起公子!是云氏的族长。”
云起还是那样看着她,不冷不热,似乎没有什么能影响了他的情绪。
陈芳华带予楚离开的时候,她还偷偷的回头看了云起一眼,被他发现,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再后来见到她,是在陈芳华的墓前,她也已经十五岁,清冷的秋,Yin暗的荒野,她就那样倔强地待了一整天。没有了年幼时的稚气,脸上也没有笑容,更没有了娇气,她还是那个她,只是一夜之间长大了。
他就在她身后也静静地站了一天,静的她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陈芳华毫无疑问是被人陷害的,但害她的人是谁,云起也不知晓,因为陈芳华已经死了。那时的云起还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天之骄女,几天之内承受的背弃伤害并不只是这一桩。
她突然移动了脚步,却因为长时间站立,有些晕眩,身子一晃,云起走了几步,扶住了她,她的脸上已经被风吹的麻木,连惊讶都没有了,“你是谁?”
原来她早已经忘记,他松开了手,“我是你老师的朋友,云起。”
她在听到云起这个名字时一怔,而后脸上带着虚弱的笑,“原来如此……”
她没说完的话,云起却听懂了,陈芳华之罪让人甚至不敢在她死后来她的墓前祭拜,只有他们两个人,她自己是无所畏惧,而云氏的地位也无人敢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