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英忙把茶放在一边,问道:“公主可要更衣?”
予楚瞧了自己这一身,头发已经散下,若是更衣梳妆,恐怕不知过去多少时间,她对云起一向恭谨,云起虽未曾表露过,却实实在在是个守时之人。
予楚只披了外衣,将头发以玉簪挽起,予楚一向注重仪表,这下倒多了平日里没有的慵懒之感。
就连云起看见也是略微一愣,不过他想来懂得收敛情绪。
“先生这么晚,怎么还会过来?”予楚坐到云起对面,和往日里的神色别无二致。
云起这才觉得安稳,“如今满城风雨,我不相信,你如他们所说。”
予楚淡淡一笑,“那先生以为,我是怎样?”
云起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你是故意为之,在外人看来,心思已乱的是你,其实不然,你是要让别人自乱阵脚,看出破绽。”
果然是云起,予楚只能一点点说出她的心思,“子品的死,如果说对我毫无触动,必定是不可能的。我让人在他房中找到了他所说的东西,一瓶所谓的毒/药,因为我暗中找人问遍太医院也不曾看出这药有毒。可是子品说,这药是他背后的主子要他下给我的,他曾自己偷偷喂给小狗,他所形容的发病的症状却与予齐的症状极其相似!”
“你是说,曾经那个幕后黑手也想用对待大公主的方法来对待你?”
“不,我怀疑的是,那个人,原本想对付的人只是我,而予齐不过是她的退而求其次的替死鬼罢了。子品死之前说,是因为他压制下了对我下毒,所以他才会被这群人谋杀。我仔细回想,当日里,那群人的目标确实不是我,不管是从马车中将我二人逼出,还是别的,他们一直想杀的人就是子品!”予楚一语道破。
云起还是十分警觉,“你就这般相信那个子品所说的话,你不怕这又是另一个圈套?”
可予楚却十分坚定,如果是没有知道这其中暗藏的曲折,和子品的过往,云起说起时,她也一定会开始怀疑,但是,一个人眼神中的东西是骗不了人的,子品回忆过去时,他的眼睛是清澈的。可这些予楚无意对云起道出,她无法向他说着一个男人对她深刻至死的情谊。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将军吃醋了,支持将军的就出来冒个泡
第40章 夜深交心
予楚看了心英一眼,心英立刻会意,将在门边侍候的人都遣了,自己守在门前。
予楚这才不紧不慢道:“在先生心里,予楚是怎样的人?”
云起闻言注视着她的眼眸,想了想才道:“你自然是独一无二的人。”
这话说得倒让予楚笑了,云起的话里不知是袒护还是真心称赞,“先生可知,我和其他的公主并没有什么两样,一样会有私欲,会使一些手段,会为了我想要的暂时割舍亲情。我相信子品所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予楚接着道:“按子品所说可以推断,予齐并非是得了什么怪疾,而是被有心之人下了一种罕见的毒,这毒让她失去储君的资格,可这并不仅仅只是一个陷阱,而是一个连环的圈套。”
云起喜欢看见这样的她,即使身处险境,仍然可以镇静自若,与记忆中那个苍白着脸倔强的身影相重合。
“在这之中,予秦恰巧受了伤,予越毕竟年幼,只剩下我和予燕,她当日被母皇训斥痛责,只剩下一个人选,那就是我,表面看起来似乎由我来查刺客的案子是无奈之举,可却是有人早就算计好了,没有别的可能。一切经过了我的手,不管是刺客的供词还是审讯,若是有一日揭开这幕后隐藏的更深的真相,那我恐怕也脱不了干系!”
云起手指轻轻扣在桌子上,道:“看来确实有人暗中下了一盘棋。”
予楚冷笑一声,“偏偏这下棋之人手段Yin损,对自己亲姐妹也能下得去手,这之中不需细想,便能知道是谁。予越虽然有时任性了些,但秉性淳厚,不会做这种事。予齐不会傻得对自己下毒,这之中只有予秦和予燕有嫌疑,予秦的伤未必不是她自己所伤,可予燕那日的反应更让我怀疑,她平日里的嚣张跋扈在那天全都收敛,心事重重。如果当初被下毒的是我,结局真不敢想。”
云起思索片刻,道:“你就只凭这些,就断定派人下毒,谋划这一切的是三公主?”
予楚怎么会这么武断,她摇头道:“予燕对我的嫉恨由来已久,并非一朝一夕之事,今年祭天之礼也由父君来代行中宫之职,可是大大削了德君的颜面,我父女二人恐怕已经成了他们的眼中钉rou中刺了。最关键的是,子品死前虽然说不会把他幕后的主子说出来,却还是用了另一种方式向我示警!”
云起投来探寻的目光,他不喜欢这个叫子品的男人,只是因为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个子品来历和身份都不简单,所怀揣的目的更不单纯。
“是什么?”
“他用带血的手指在我掌心写下那个人的名字,却是一个三字。”予楚吐出那个三字时,却格外平静。
“若真的是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