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时,她也只是看着眼前的笔墨纸砚出神,却根本没有提笔之念。看来,子品的死,确实改变了什么。
子品虽非她所杀所累,却也算是因她才有这般轮回苦果。想想王之泓,也许对她也算是有几分真心的吧,予楚心中有些矛盾,她非绝佳的纯良心地,可对王之泓倒也与最初的心态不同,再去诓他骗他,就连那些诗句都觉得太过荒谬。索性,就这样罢。
从除夕之后,予楚便一直忙于宫宴,原本也算是皇族的团圆之宴,以往就算和予燕等人不和,却还是会在这样的日子里有家的欣慰,可自从这一桩桩一件件事之后,予楚看到这些亲姐妹只觉得心冷。
不仅如此,就连对着自己的母皇,她也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姐妹几人终有一人会是这大周的主人,母皇的心里究竟属意谁呢?姬妏又在这些王女夺位的战争里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呢?
这几日在府中,予楚一直恹恹不乐,大周官员逢年皆有半月休假,府中倒是清净了。
转眼又到十五,予楚就算再懒散,也要去宫中赴宴。虽是宫宴,也是家宴,予楚只着常服,外面裹了玄色大氅,略施粉黛的脸上已是惊艳夺目。
今日宫宴,不只是后宫中诸君出席,予齐等人也带了王君前来,还有大皇子允珩和其妻主洛阳沈氏之女沈冉月。几个王女都还无所出,宫中也只是两代同堂。
上官严难得出来,虽没有中宫的威严,可却有姬妏在一旁嘘寒问暖,相敬如宾。
上官严所求不多,不过是一双儿女平安和乐,如今大公主予齐和皇子允珩都在他膝下,眼中也满是笑意。
贵君玄莫更不用说,一向盛宠不衰,虽出身不佳,宫中用度却一向与中宫看齐。
贤君一向得体,也只是笑笑,傅怀盛脸上却有些挂不住,他是众君之首,可最近姬妏对他只能用一个冷淡来形容,他甚至有些惶惑,是否他背后做的那些事,姬妏是心知肚明的,明明屋内温暖如春,他却陡然间出了一身冷汗。
予楚自斟自酌,看着这些人,予齐虽然身子不济,却还算是有些Jing神,只不知道有一日她得知真相,究竟会如何,会不会变成她的另外一个敌人。
予越举着杯子凑了过来,挤在予楚身边,“四姐,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出神很久了。”
予楚与她一碰杯,两人皆一饮而尽,才道:“从你起身我便看在眼里。”
予越叹了一声,“为何我大周第一美人这般冷淡呢?你知不知道,这都城之中你已经成了重多贵公子心中可望不可即的人了。听闻你重情重义,为一名心爱之人散尽侍君,不知道让多少人对你情根深种,可偏偏又止步不前,你这般容貌,生怕他们蒲柳之姿入不得你的眼!”
予楚莞尔一笑,“你倒是有写画本子的功力。”
予越凑在她耳旁问道:“刚才在想谁?”
“谁也没想。”予楚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予越撇撇嘴,压低声音,“我可不信。四姐,你当真想要王之泓?”
予楚没想过要告诉她自己的意图,只道:“不然呢,只求一夕之欢?”
予越没好心道:“要真只求一夕风流,那王将军可不是什么最佳人选。怎么也得找个知冷知热,知情识趣的。不过,若是做王君嘛,倒是配得上我的四姐。”
予楚却不答,只一味饮酒,予越突然问道:“四姐,你上次说这后院的男人一个没碰,那你碰了谁?”
予楚被这突然转变的话题噎住,剧烈咳嗽起来,予越连忙帮她顺气,予楚一把搂住予越的肩膀,“你想知道?”
予越的头如鼓点一般,“快说快说!”天知道她有多好奇。
予楚却将酒壶的壶嘴塞到予越嘴里,灌了她一通,看她一张俊脸皱在一起,丢了句,“偏不告诉你。”
等予越好不容易回神,却见予楚已经不见了,忙问身边宫人,宫人这才道:“方才四公主对皇上说她不胜酒力,先行回府了。”
予越泄了气,她还不知道答案是什么呢?
予楚坐着马车从宫门里出来,上元节的夜晚,就连皇城之内也是十分热闹,她对一旁的萧离道:“把车停下,本宫要下去走走。”
萧离犹豫了一瞬,又吩咐了下去。
予楚知道他为何犹豫,这些日子里对于她的安危,府中的侍卫无不战战兢兢,不敢有一丝懈怠。
可她心里不痛快,尤其是在这样的日子,每一年的上元节,她都不痛快。总是回想起那个人,那些事。
予楚独自在街上走着,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五颜六色的花灯,还有猜灯谜的人聚成一团。夜里还有些冷,可出来玩的人穿着却略显单薄,一身彩衣和自己身上厚重的色彩形成对比,也难怪会有人看着自己。
予楚走上桥头的亭子里,河岸边满是放河灯的人,还有点燃的烟火,她却站在桥头吹冷风。
一群人从她身边挤过,她收紧了衣衫,却没防备,险些被撞了下去,被人一把捞住腰肢,搂在怀里。
予楚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