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非是为四妹开脱,但四妹为人敦厚,断然不会如此,此中或许有何误会。”
予秦这一跪不要紧,文武百官却将视线全都投在了予燕的身上,予燕索性目不斜视,眼不见为净,要她跪下替予楚求情,她还做不到。
但此刻,王之泓和谢昭却神色复杂,予楚的话,明显是认下了下属行贿及官员考核的猫腻一事,可这两人却比其他人知道的更多,这事并没有发生。而且也是过年之前的事,如今已经过了几个月,就算被揭开,她也有法子推脱吧。这其中有什么隐情,予楚为何要认,她这一认,就算后面否定,却也没有什么底气了。
有些官员犹豫着是否要求情,还没下定主意,只听姬妏道:“好一个姐妹情深,互相袒护,这大周虽是姬氏的大周,却也是天下百姓的大周,四公主犯下如此大错,只为袒护,这大周江山岂不危矣!朕为皇帝,更不能纵容自己的公主祸乱朝纲!从今日起,四公主禁足于公主府,闭门思过,非诏不得出,不得私自同任何官员相见!”
予越一声道:“母皇……”
姬妏拦住了她的话,“再有求情者,一并处罚!”
予楚眼神示意予越,勿要多言。
朝廷其他官员面面相觑,本以为这大公主生了怪病,本就得皇帝喜爱的四公主定会更加受宠。谁知朝局变幻莫测,这四公主又遭了这般训斥,现在看来,只有三公主有储君之争的能力了。这四公主竟然大意失荆州,在这种事情上栽了跟头,在皇帝心中留下这等印象,想要东山再起,只怕不太容易。
云府,书房中。连叔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云起头也没抬,问道:“连叔,有事?”
“公子,您一只要老奴注意着楚公主府中的事,老奴不敢马虎。刚听人说,今日四公主遭了斥责,皇上还下令禁足,整个楚公主府都有宫中的禁卫把守,不许外人进去。”
“此事当真?”云起放下手中书卷,问道。
“千真万确。方才府中的人回来说,从公主府前路过,便被那些守卫斥责威吓。哎,公子,您要去哪儿?”
云起已经起身走到了门口,淡淡道:“去楚公主府!”
连叔在身后很跟紧道:“可是公子,现如今那里把守这么严,您怎么进去?”
云起侧身看了他一眼,只丢了句,“我想进去,自然能进去!”
事实确实与连叔所说一般无二,楚公主府被禁卫包围,周围的过路人见到无不在心中感叹,任你是什么皇族贵胄,只要犯了天子的忌讳,便万劫不复。
那禁卫中的头领见有人朝这里直直走了过来,握紧手中宝剑,刚要发怒,这才看清,来的人是云起。
那头领拱手道:“云先生请止步,臣受陛下旨意,不许任何人进出。先生,还是不要让臣下为难!”
云起瞥他一眼,声音极轻,“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是什么官职,但既然你认识我,便应该知道,莫说如今我要进的是这楚公主府,就是皇宫大内,你也拦不得!还不让开!”
那禁卫头领涨红了脸,竟不知如何反驳,还是身边的人拉他一下,悄声道:“卑职好像听说过,这云氏一族当年助姬氏夺得皇位,才有今日之大周,从元祖时起,便特赐云氏特权,更别说,如今的云氏身份最高的表示这云先生,这人在面前,可是比得过什么丹书铁券!”
见这头领还在犹豫,忙压低声音道:“若是这云先生一怒之下,在陛下面前参我们一本,可就不妙了,若是大人您不放心,怕陛下怪罪,大可以到时候将此事推到这云先生身上。”
那头领一听确实有理,忙放了云起进去,只盼着最好不要有什么差错才好。
云起被管家引到予楚面前时,予楚正在书房之中,要心英收拾东西,全无今日早朝之时的落魄处境。
两人视线一触上,都有几分惊讶,予楚道:“先生怎么过来了?府外面被宫中的人守着,您怎么进来的?”
云起多看了她两眼,才算放心,只随口说了一句,“用了些云氏的名头而已。”
予楚一想,就明白了,让心英和管家先出去,“先生,不用担心,予楚没事!”
“确实担心了一些,不过看样子,是多虑了。到底有何隐情?”云起道。
予楚在这世上最信任之人便是云起,纵然此事被人叮嘱过,她却不能不告诉云起。
予楚清声道: “前日,母皇突然召我入宫,却是让我看了一份弹劾洛阳大都督曹津的密折,果不其然,母皇让我去洛阳秘密调查此事,今日早朝之事,乃是一条苦rou计,便是为了掩人耳目。明为禁足,实则将这戏做的更真一些。”
云起眉头微皱, “洛阳大都督曹津?他有何事?”
予楚思索着道:“折子上参他贪污税银巨大,甚至还有一些更加不明了的Yin谋。”
“可有人与你同去?朝廷派人调查地方官员,并非罕见,可曹津不同,他盘踞洛阳多年,虽一直不曾听说有何二心,但他手上却是有兵权在的,只怕一个不慎,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