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天色漆黑,应该是没有看到。”
沈冉月点点头,“这本账册,我会找人仔细查。”
“当日母皇派我来查案,便是有人密折参奏曹津贪污受贿,可今日在曹津府邸细观,却发觉此人平素甚是简朴,不说我的公主府,便是一般朝廷命官,哪个府邸不是夜间灯火通明,谁会省这几个香油钱,倒不知道曹津是故意做戏,还是其中有什么隐情。”予楚总觉得,事情也许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沈冉月有些头疼,“曹津身为洛阳大都督,本身手握重兵,再加上大肆敛财,是要起事吗?”
予楚也没有头绪,“大周注重门第,他出身一般能坐到今天这位置已属不易,孤注一掷,即便能成事,终究还是被人诟病。”予楚说着说着,思绪突然明朗,对沈冉月道:“曹津为官的卷宗我仔细看过,可是若是这是被人改造过的,那我们便从这里得不到什么东西。”
“你是说,他在朝中有别的关系?”
予楚道:“这次,曹津与杨怡一道催你回长安,我看,不如仔仔细细派人查一查,从曹津的部下那里入手,挑一个抓住把柄,也许能发现些什么。”
“好,我找人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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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楚回去时,见长信站在门口神情有些忐忑,不由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不进去。”
长信无奈地长叹一口气,指了指屋内,予楚推门进去,沈西诚坐在房里正摆弄着她的笔墨纸砚,予楚怕这人再当着下人面口不择言,于是吩咐长信先回去休息。
予楚也不过去,站在门边,“沈大公子,你走错屋了吧。”
沈西诚走了过来,“如果不是知道……你和沈冉月不会有什么,要不然我这时候应该去那找你了。”
予楚气闷,吼道:“沈西诚,你是男子!”
沈西诚嘘了一声,用食指放在他唇旁,被予楚打落也不恼,又低头拉起他的手,笑道: “我当然知道,你不也知道吗?”似乎是想提醒他想起什么。
“如果我知道会让你误会,当晚就算你血脉崩裂,我也不救你。我累了,你可以出去了。”予楚直接逐客,半点情面也不讲。
沈西诚身体挨了过来,予楚躲开,正好被他得了时机,将门抵住关紧,“真狠心!可惜啊,我知道你只是嘴硬心软。”
“沈西诚,大晚上你发什么情!你如果真喜欢男人,我给你找几个小倌来。要不然,让今天那个徐公子给你介绍几个!”予楚知道他和徐良昀不对付,故意怄他。
果然,沈西诚火冒三丈,扯住他胳膊,“本公子和他势同水火,倒是你,今晚还和他眉来眼去。”
予楚屈肘捅他左胁,沈西诚吃痛松开了他,予楚走到窗前,悠悠道:“那徐公子也不比你这洛阳首富差,平白被你记恨,你再继续嚷嚷,一会儿院子里的小厮都跑出来,守在门口你就消停了是不是。”
沈西诚一手捂住痛处,一边道:“你再拿我同那徐良昀相比,我就……”
予楚凉凉道: “你当如何?”
沈西诚闷闷不乐,“你可知那徐良昀是什么人?他不过就是一个倌人出身,起初靠着陪那些女官周旋,有了一些入幕之宾,后来不知怎么脱了贱籍,摇身一变成了洛阳城有名的商人,说到底还不是一个下贱的人。”
大周对出身极为看重,门第不相当者婚配更是为人耻笑,倌人出身贱籍,却能和他们一样被都督府邀请做客,在沈西诚心里极为不耻。
予楚出身皇室,更不用说这些门第出身观念早已根深蒂固,对那些人也无什么怜惜可言,只是若真如沈西诚所言,这徐良昀到底怎么起家的?还能被曹津重视,着实有些怪异。
沈西诚见乔明誉沉思不语,也不说话,转头就走,摔门而去。
予楚躺在床榻上,想到这些时日在洛阳城中经历的一切,有些混乱,而那些勾心斗角,却也一刻未停,至于沈西诚,她没想过要和这人如何,经历了谢昭,哪怕是对着王之泓的时候,她也未曾落下过心防。更何况是喜怒无常的沈西诚呢?
第二日,兴许是沈冉月定了离去的日子,府里开始忙碌。拜访之人络绎不绝,沈冉月只能在前面应酬。
沈西诚跑到后院来找允珩,昨夜被那人气到半死,一觉醒来,那些闷气却又烟消云散了。
只是童儿不知,以为沈西诚还在和乔明誉赌气,便宽慰了沈西诚几句,道:“公子何必生气,那乔公子是同大殿下一起来的,听院子里服侍大殿下的哥哥们说,大殿下她们过不了几日便会启程,那乔公子自然也会一同离去。到时候就没人在您眼前气您了。”
被童儿提醒,沈西诚愣住,他竟然要走了,也是,那人是长安人,本就是逃婚出来,怎么可能不回去。
这才匆忙来允珩这里,问问情况。允珩笑他,“有什么事,这样急着来找我。先前我可听说你平素忙的很,怎么最近总见你在府里?”
沈西诚心中略有酸涩,却不显露出来,道:“我有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