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卫侧君,卫侧君眼神飘忽,“是……是我在房中憋闷,便四处走走,恰好听见这房里有声响,便来看看,谁知你迫王君到床前……”
俞氏中一人撩起帷幔,走到床边,指给众人看,“这床榻确实有凌乱痕迹。”又指着予楚道:“这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沈西诚怒斥卫侧君,道:“你撒谎!你原本分明还在房中对秦王君颇多怨怼之言,不知又听了什么人的话,才又出了门,根本不是四处走走,而是直往这里而来。”
卫侧君讷讷无言,似乎在想辩解之语。
予秦却似乎大为失望的看着沈西诚与予楚,“四妹,你与沈侯爷的私情整个长安城都有耳闻,我只是想不到他竟然为了帮你撇清,不惜编造出这等话。”而后又厉声道:“沈西诚,你纵然圣眷正隆,但也莫要想空口白牙辱我夫君,否则本宫绝不放过你沈氏一族。”
其余官员窃窃私语,“听闻这嘉义侯与这四公主比邻而居,楚王君不在时更时常旁若无人地入府与四公主私会,楚公主府无人敢拦着,已经俨然成了半个主子。”
“那这样看来,这沈侯爷的话确实作不得证词啊!”
“是啊,兴许是有意帮四公主遮掩。”
若是旁的时候,别人这样将他与予楚这样议论在一起,沈西诚高兴还来不及,但是这个时候,这一个个的话竟都成了攻讦予楚的利箭,沈西诚几乎气的吐血。
一时之间在场的人几乎全都站在了予秦这边,予楚环视着众人,却也不再辩解,俞方其已死,事情的真相着实难以验证,毕竟谁会相信,堂堂公主为了陷害敌人,竟以自己的王君为饵,明知道此事一出,秦王君即便不死,也会颜面尽失,在这世上为人耻笑,甚至连他所出的小世子也为人诟病。
她姬予楚今日输了,不是输在心智计谋,而是不如眼前的人心狠手辣,毫无底线。只是为何她今日才看清呢?
神龙殿内,姬妏宣了谢昭同沈冉月,问及北界雪灾一事,议到一半,她身边女官便走了进来,姬妏脸色不豫,“有何事?”
女官知晓皇帝最厌恶被人打扰耽搁朝政,连忙跪下,只是事情重大,她实在不敢停顿,不得不说:“启禀陛下,秦公主府里出了事了,是大皇子殿下遣了身边侍人,递上他的腰牌进宫禀报。”
沈冉月听闻女官提及允珩,向姬妏拱手道:“皇上,殿下今晚确实去了二公主的生辰宴。”
姬妏倒是知道此事,如今边界战火,姬妏本不喜此时酒宴娱乐,但予秦以往生辰从未如何Cao持过,她有这个愿望,贤君又专门来请旨,便允了她。略一颔首,示意女官继续,女官道:“那侍人来报,说是秦王君殁了,而且……而且还是死在四公主剑下。”
谢昭手中奏折倏地掉在大殿上,心中惊涛翻涌,顾不得收敛,已经去瞧姬妏脸色,盼着她再详细问问内情。
沈冉月啊了一声,也是极为震惊,偏偏这个时候姬妏十分镇定,道:“现在却是如何了?”
这时候神龙殿中宫人在门外禀报,姬妏允其进来,宫人道:“启禀皇上,俞阁老持了丹书铁券,要求面圣。”
沈冉月喃喃道:“俞阁老,那岂不是秦王君的祖母?”
谢昭也是想到此处,恐怕这个俞阁老不会善罢甘休,予楚绝对不会有意杀人,而她现在面对予秦等人的咄咄相逼,背后又有俞阁老来告御状,谢昭有些心疼,却又没有什么身份站在她身边与她一同面对。
姬妏宣了俞阁老进殿,兴许是知道俞阁老定会借机发难,姬妏并未让沈冉月谢昭二人退下。
俞阁老进殿后,高举手中丹书铁券,伏跪在地,姬妏连忙让人扶她起来,给她赐座。
俞阁老却不肯依,仍旧跪地道:“皇上,老臣的孙儿惨死四公主剑下,他的母亲当年为救陛下被隐太女的人所害,老臣一生命苦,竟两度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今不得不求皇上为我孙儿主持公道!”
姬妏皱了眉头,“怎会发生这种事?”
“四公主酒后无德,轻薄其儿,其儿受辱不说,竟然还被四公主一剑刺死,他父亲见此情形已经晕倒,不省人事。”
如今只有俞阁老一人之言,对予楚极为不利,谢昭道:“皇上,此事事关皇室,非同小可,必要查清才可论罪。”皇帝毕竟是予楚的母亲,即便大公无私,也不会眼看着她被人冤枉。
沈冉月附和道:“是啊皇上,不如问问四公主怎么说?”
俞阁老对他二人怒目而视:“我孙儿死了,铁证如山。王女犯法与庶民同罪!”
姬妏不怒自威,道:“俞阁老,朕虽是四公主的母亲,但亦是这大周之主,四公主若有罪,朕绝不会姑息。”而后吩咐女官道:“着刑部派人去二公主府上验看,验看之后先为秦王君准备丧仪,入土为安。”
俞阁老听闻丧仪二字,老泪纵横,姬妏接着道:“谢昭,剩下的事由你来办,护送四公主去宗正寺,明日同大理寺、邢部联合审理此案。”
谢昭跪地领命,大周自前朝便未设御史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