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陆宁芝的病用科学的方式治疗不好,她便暗自找起了能人异士,熟悉的老总介绍了名声在外的张天师,对方来到家里,也不装神弄鬼,几枚古朴的铜钱,便要她丢钱算卦。
看着卦象,这位张天师也不含糊,只是掐指一算,推演一番,便说出了一二三四五,连陆宁芝小时候发生的不为人知的大事小事,都说得头头是道,要知道,为了保护自家小辈不因树大招风等原因遇险,孩子们小时候的事情都捂得挺严实,这些消息就说陆家人都未必全部知道,更别说其中还夹杂着几件只有陆nainai知晓的事情;到这,陆nainai已经信了一半。
那位大师先说前事,再说未来,紧接着便说陆宁芝命中该有这么一劫,定得找个八字合适的人冲喜才能解灾,陆nainai当然觉得不可思议,可还是在大师的殷切劝说下,测了个字。
这大师拆字解字,张口便道:“陆小姐利在东方,命中缺水缺金。”他闭上眼思索了片刻,说得斩钉截铁,“陆小姐的冲喜对象,应当是您家东方,一户姓中带水的人家,名字里,应是有金的……还当是长子。您即日出发,在正门口撞上的那位,便是您的乘龙快婿,结婚后,自是无病无忧,一生顺遂,大富大贵。”
陆nainai心里不信,可还是载着大师从家门出发,往外开还不到十分钟,都还没出小区呢,便正遇到了刚从车上下来,一副Jing英人士模样的沈铮,陆nainai是认得沈铮的,这下刚刚算命大师的那些话全都在脑中串联在了一起。
姓中带水、名中带金,利在东方,出门正撞,这难道就宁芝的命?可是沈铮是沈家长子,目前又管理着沈氏集团,沈家人又怎么会让他顶个冲喜的名头和她没有继承权的孙女结婚呢?
那大师在一旁又说了:“陆老夫人,虽然本人才疏学浅,可在判命上还是很有一手,如果我没算错,此番出行,您的一切事宜,将会顺风顺水,不如试试?”
陆nainai下了车,思前想后,决定为了病恹恹的孙女豁出去一回,就算唐突了人家,或是名声不好听,她也一力担着了,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表面上看起来冷冰冰的沈铮,对待她这做长辈的很是敬重,帮着忙前忙后,还主动招呼着她进了门,一听是为了救命,犹豫片刻便也立即答应,本以为最难过的沈耀海的那关,竟也说过就过,对方甚至还答应了婚后让沈铮住到陆家的要求。
从沈家走出来,陆nainai都觉得自己人是浮着的,这一切顺利得惊人,可却全都应上了大师的话。
大师说得没错,沈铮就是宁芝唯一的药,这婚,一定要结。
看着nainai坚定的神情,陆宁芝有些无言,以她对nainai的了解,这婚,恐怕不结也得结了,只是在结婚之前……
“nainai,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会,我有些事情,想和沈先生说一说。”
……
陆nainai和管家出去时,随手帮忙带上了门,给两人留下了安静的谈话空间,这也是因为沈铮从未传出过什么花边新闻,陆宁芝床头又有病后安装的呼叫铃,陆nainai也挺放心。
“沈先生?”
陆宁芝还在犹豫着自己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那熟悉的清冽男声,便传入耳中,只是这反问的句式,一时之间让陆宁芝有些尴尬。
“对,就是沈先生。”陆宁芝直直看着眼前的男人,“你不要忘记,我们已经分手了,前男友。”
沈铮的眼神很沉,就像一抹化不开的乌云,放在身边的手微微动了下,似要抬起。
陆宁芝对沈铮的脾气很是敏感,毕竟在交往的期间,她就熟练掌握了气死沈铮的一万种办法,只是那时,每次沈铮都会自己憋着闷气,从不发泄在她身上,可现在两人已经分手,还分得很不愉快,他不会要和她使脸色吧?
沈铮的手忽然抬起,惊得陆宁芝身体一颤,虽然她深知沈铮绝不是这样的人,可下意识地还是有些紧张,下一秒那手便落在了她的头上,很轻,像是轻轻的从她头发顺过。
“你要做什么?”陆宁芝松了口气,又迅速地恢复了张牙舞爪的模样,在外人面前乖巧可人的她,独独在沈铮面前,总是无理取闹。
同样的,在外人面前清冷矜贵,目下无尘的沈大少,只有在她面前才会变得柔软。
啧,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你头发乱了。”沈铮眼神专注,手轻轻地压着她头上的头发。
陆宁芝这才反应过来,现在自己的形象到底有多糟糕,素颜、睡衣、一头乱发,还有比这更糟心的见前男友造型吗?她如果早知道nainai会带沈铮进来,一定会先提前去做个保养,画个全妆,做个发型,再换上新款的裙子,向他展示没有他她过得简直不能更好。
输了气势的陆宁芝心里一下沮丧起来,恨不得立刻躲进被子里打滚,只是现在在沈铮面前,她还得继续撑着那模样,面若冰霜:“那就和你说一声谢谢了,沈先生。”
沈铮漫不经心地收回了手,背在身后的手指地摩挲了一下,像是舍不得离开地下意识反应。
“不用谢,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