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颜色,“我身上太shi了,会弄脏你家的。”
她不知道浑身都是泥泞和污水的自己如今在他人看来是怎样的光景,但是她猜想一定是又脏又丑又狼狈。
她正犹豫着,头上突然被一个白色柔软的东西盖住了。
“真搞不懂你们这帮年轻的小姑娘每天都在想什么。”
将毛巾披到鹿眠头顶的林城一如既往地用他那道略显嫌弃的语气道出了宽慰对方的言语:“不会弄脏的,进来吧。”
鹿眠睁大了眼。
她一向是个孤傲的人。母亲从小教导她,他人的怜悯和同情同等于轻视和侮辱,因此无论多狼狈,都要昂着自己的头颅,绝不能将脆弱的一面暴露在外,让别人看轻自己。
不管是被他人背后说闲话时,还是被何雨申压在床上时,亦或是面对来自学校责问时,她都竖了一道钢铁城墙,抵挡了一切来自外界的攻击。
然而那道墙,在这一刻突然悄无声息地崩塌了。
她并不是擅长宣泄自己情绪的人,于是只是咬着嘴唇,握着拳头,静静地在毛巾的遮掩下,流下了眼泪。
***
林城的公寓和鹿眠的是两个极端。明明看上去不修边幅,男人的房间却意外的非常整洁而有生气。
在数次忙音之后,林城放弃了继续拨打房东的电话,转而在衣柜里翻找起来。
“这是新的毛巾,还有这件衣服和裤子我没有怎么穿过,你不介意的话就洗完澡后先凑合着穿着吧,浴室里有个洗衣筐,脏的衣服先放进篮子里,我待会拿去洗衣房洗。”
将手上的东西一股脑地塞到了虽然进了房内却站在玄关处迟迟不肯踏入卧房领域的鹿眠,林城将她推进了一旁的浴室里。
很快,水声响起。
林城回到了卧室,有些疲惫地坐了下来,本想点上一根烟,再三犹豫后还是将烟盒放回了抽屉里。
他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只是看见少女被雨濡shi的模样时,莫名有些心软。
怎么说,放着那样一个女孩在雨中一个人呆着,太危险了。
不过,对于他而言,带回来才更麻烦……
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呢?
思绪正神游着,浴室里的水声忽然停止了。林城猜想鹿眠大概是洗好了,结果紧接着又传来一道沉闷的撞击声,以及女孩的闷哼。
林城疾步走到浴室前,敲了敲门:“怎么了?”
没有回应。
他又敲了两下。
“我可以进去吗?”他低声问。
在他准备若是还没有回音就直接突入的时候,里面传来了鹿眠微弱的回答:“可以。”
林城松了口气,推门而入。
不大的浴室内被水雾溢满,一片模糊中,穿着他上衣的少女跪坐在地,依靠在墙上。
在他身上刚好的上衣,在女孩身上就跟一条过于宽松的连衣裙一样。过大的领口露出半个圆润的肩膀,她的皮肤白得过分,又因为刚洗过澡的缘故,浑身泛着淡淡的红粉。濡shi的头发贴着她小巧的脸庞,顺着脖子,蜿蜒进了领口内。
她还没来得及穿上他给的裤子,那双凝脂般修长的双腿也暴露在空气中,不过于她而言过长的衣服足以遮住她的tun部,直至大腿中部。
而当事人对自己在他人眼中是一副怎样的光景一无所知,茫然而无助地看着他。
“刚刚有点头晕,不小心滑了一跤。”鹿眠指了指自己的脚腕,”好像崴到了,站不起来。”
所以说,将她带回来,对于他而言实在是太危险了。
真是麻烦啊,眼前的女孩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麻烦的味道。
一个老大不小的男人将一个含苞欲放的女孩带回家这种事情,以后再也不要做了。
虽然心中是那么想着,林城还是老老实实走上前,躬下身。
女孩卸下了最初的防备后,对于他展露的是一种全然信任的姿态,在他伸出手后,配合地将重心倾倒在了他的怀里。
林城将手伸下她的膝下时有些犹豫,不动声色地将那件上衣往下方扯了扯,然后一口气将她从地上捞了起来。
轻得跟没有似的,女孩子是那么柔软的动物吗?
林城将她带回卧室,放到床上后,立刻松开了手,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
“你是太久没吃东西,低血糖,才会洗个澡就头晕。”他别开目光,控制自己不去打量鹿眠的模样,“休息一会吧,我给你煮点东西吃,有什么忌口么?”
“没有。”鹿眠摇头,她的注意力放在自己空荡的下身上,别扭地在床上换了个姿势。
林城余光瞥见了她的小动作,脑里浮现了一个糟糕的猜想。他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你先躺进被子里吧。”
“嗯。”鹿眠没有像之前那样推脱了,老实顺从地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跟一只仓鼠一样,在被子里打了个转,又将头探了出来。
林城已经在开放式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