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
但是他还没起来,又被鹿眠按回了原地。
女孩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也不知道怎么迸发出了那么大的力气。
“回答……”鹿眠提高了声音,“回答呢?!”
林城一头雾水。
“不、不许说不行!”鹿眠瞪着林城,恶狠狠地警告道。
这个平时吝啬于展露自己情绪故作高冷的女孩,现在像是一个□□的暴君,又像是一个在地上泼皮耍赖的熊孩子,抛出选择题后,又擅自地划掉了其中一个选项。
林城张了张口,刚想说些什么,就被鹿眠用手捂住了嘴巴。
女孩的手心温热娇软,他甚至怕自己干燥粗糙的嘴唇摩伤了那片柔软。
“你要是说不行,我就跟你没完!”
鹿眠哭得更大声了,她声泪俱下地控诉道。
“如果不喜欢我,就叫我滚蛋啊,擅自接近我,擅自对我那么好,还对我笑得那么好看,难道不知道自己到底多有魅力吗?”
“要知道点廉耻,你这个不检点的男人!你就算是呼吸在我眼里都是在散发该死的荷尔蒙啊!!”
林城:“……”
林城:“???”
是对方没在说中文,还是话语含义更替速度已经超过了他的学习速度?
鹿眠见林城一脸茫然,更火大了:“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我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还想装傻吗?你以为我什么意思啊!一个妙龄女大学生请你吃饭给你天天发短信还跑到你家吃饭……”
“我是在献殷勤,我是在勾引你,为什么要视而不见?给我一点回应会死啊?!”
“说到底,我有哪里不好?我长得漂亮还年轻,怎么看街上也找不到像是我这样的女孩了吧?就算是随便玩玩都好,玩我这种女孩也不亏吧?!我都送上门了!给我点回应啊……”
鹿眠越说越小声。
“我又不会缠着你,要你负责。”
她最初的气势荡然无存,现在只剩下了小心翼翼和低到了尘土里的卑微。
“让我追你好不好?给我个机会。”
“我会对你好的。”
“你要不喜欢工作,我、我就赚钱养你。”
林城听着她胡言乱语,最开始的不知所措现在已经化作了满腔无奈。
怀里是明显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硬着头皮也要喋喋不休,完全不给他回嘴机会的女孩。
女孩,真是一种奇妙的生物。
莫名其妙地闯进你家,然后抓着你说一些不知所云的话,不许你反驳和回应,又自说自话地往你怀里一倒赖着不走了。
又小,又娇,就像是不小心闯入了房内的虹蝶,你想将它拢在手心中带到外面放飞,又怕稍微用力,就折了它的双翼,只好任由它停驻在在你的指尖。
他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是怎么让鹿眠哭得那么梨花带雨的?
这样一来,就像是他对她做了什么坏事。
经她刚才那么一说,好像他还真的对她做了什么“坏事”。
林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静静地听着鹿眠的控诉,直到后者终于声音沙哑,哽咽得连气都喘不上来,他才犹豫地伸出了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身体瘦弱得吓人,脊椎骨的弧度和蝴蝶骨的凸起,随着她的喘气,在他手下起伏着。
太瘦了,怎么那么瘦的,没有好好吃饭吗?
在鹿眠哭得撕心裂肺的时刻,林城心不在焉地想着这种事情。
怀里的女孩终于说累了,又或是哭累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啜泣频率也越来越慢,直到最后趋于平缓。
林城低下头,看了她一眼。
鹿眠闭着眼睛,倚在他怀里,竟然睡着了。
这可难办啊……送回她家,还是留在家里?
林城思索着,将鹿眠打横抱起。
女孩趁势在他胸膛前拱了拱,就像一只猫。
林城愣了愣,反应过来的时候,脚已经踏向了自己睡床的方向。
也不是第一次了,没有什么问题的,他只是担心酩酊大醉的女孩半夜醒来摸不着北,要是吐了或摔了都不好,留在他这里,他还能给她一些照应。林城这样安慰着自己。
他轻轻将鹿眠放在床上,刚准备松手,怀中本以为已经熟睡的女孩忽然睁开了双眼,猛然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用力地往床的方向一拉。
林城本来就是躬身的姿势,重心并不稳定,在她的牵引下,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鹿眠的身上。
好在他反应及时,在最后关头,堪堪用双手撑在了床上。
只是这样一来,就像是他将鹿眠圈在了身下。
鹿眠没有松开手,维持着勾着他脖子的动作,她的眼神异常明亮,全然不似醉酒的人,脸上也一派镇定。
“你不讨厌我。”她用肯定的语气陈述道,“你也不讨厌我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