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配的,让他们黏着在一块的不过是一个女孩被多巴胺冲昏头脑的热情,和一个男人寂寞了太久后的自我放纵。
在激素还盈满头脑的时候,她觉得真爱至上,但是在冲动退却后,她只会为了现在的莽撞后悔。
她是被娇惯长大的女孩,她是一个从头到脚都被各种美好事物眷顾的人,美好的东西只有放在玻璃展柜里才能一直保持它的光彩,而他根本没有拥有她将她捧在手里的自信。
于是林城张开了口。
“我觉得我们需要,谈一谈。”
“不用谈了。”鹿眠扭过了头,镇定道,“我猜到你想说什么了。”
林城:“我想说什么?”
“你想花十分钟的时间先训斥我现在行为有多鲁莽和不经过大脑,然后花五分钟的时间跟我说我妈是对的要尊重长辈的意见,再来半个小时从各种现实因素来分析为什么我们两个不合适,最后劝我和你分手然后听话回家。”鹿眠掰着手指数落道,“现实因素估计会老调重弹地搬出年龄、家世、性格之类的,然后又要回归原点和我分析我对你的喜欢只是出于‘吊桥效应’,拜托……我们都认识多久了,这点事情我还猜不到么?,你想要多少说辞,我来替你打草稿好不好?”
林城哑口无言。
鹿眠看着他,一字一顿道:“你总是扯那些东西,但是你从来没有说过,你自己是怎么想的,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回应她的是男人的一声叹息。
那估计是他穷其一生也没办法直接说出口的三个字,于是他抬起了手,静静地放在了她的侧脸上,将她的鬓发别在了耳朵后。
这对于鹿眠而言,已经足够了。
她握住了他的手,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相信我,你绝对比你想象得更喜欢我。为什么要考虑现实?别人是别人,别人需要考虑现实,但是我会一辈子活在‘梦’里,我有能力让我们一起活在‘梦’里,听好了,就算我什么都没有,我也能从零开始创造一个让你永远醒不过来的梦。”
“你觉得做不到的事情,我都能做到,你既然不相信自己的话,不如来相信我吧?如果没有安全感的话,就束缚住我吧。”
她的羽睫垂下。
“把我变成你的东西,不就好了?”
***
偌大的客厅里,鹿霜正躺在沙发上无所事事地翻着手里的书刊。
试了好几次后也没将内容看进眼里,坐在一旁插花的管家抬了抬眼皮:“小姐下午把保险柜里的证件拿走了。”
“我知道。”鹿霜百般无聊地翻弄着书页,“密码还是我故意泄露给她的。”
“您这是默许她去找那位林先生了?”
鹿霜闻言,目光一凛:“谈到这个我就来气!没有用的废物!当年我可是只花了两个月就把她爸追到手了!你看看她,大半年了居然还没拿下!我等了大半年!也没见她把人给我带回家!丢人!”
老管家面露诧异之色:“恕我直言,您真的不反对?”
“反对什么啊?!她当年可是信誓旦旦跟我说这辈子都不结婚不生孩子坚决做个独身主义者,她现在终于开窍了我巴不得早点把她嫁出去。”鹿霜看了看桌子上一家三口的合影,眼神忽然温柔起来,“我以前没能好好陪着她爸爸和她,我现在就希望她高兴快乐,管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干什么,出了什么事我兜不了?”
“既然不反对,为什么还要故意表现的……”
“她想干什么我就顺着让她干什么我岂不是很没面子?!那个混蛋丫头可是直接抛开我两年,整整两年没回来!”鹿霜恨恨地把书砸到了地上,大声道,“我可是她妈!她就为了一个认识不到半年的男人,直接跑了!我能怎么样,我难道还要敲锣打鼓恭送她离开吗?”
鹿霜愤愤地敲着茶几。
“而且你根本不懂,年轻人就是越挫越勇,你越反对他们越觉得真爱至上,我这里摆摆脸色,指不定她那边就为了迅速稳定关系生米煮成熟饭了,毕竟我当年就是——”
鹿霜捂住了嘴巴。
老管家笑了笑,当什么也没听见一样,继续插花。
***
鹿眠抬了抬眼皮,透过眼缝,静静地凝视着近在咫尺的林城。
室内的灯光早已关闭,只有窗外的月光温柔地落在他的脸上。他的神色很疲惫,眉头下意识地皱着,即便在睡梦中似乎也没有得到片刻的安稳。
而她的手如今正环在了他的腰上。
鹿眠回想起睡觉前和林城的那段持续了半小时的僵持,男人坚决要她睡在床上而自己睡在地上,可他只有一套冬季的被褥,在她表达若是他要打地铺,那她也跟着躺在地上后,男人和她妥协了。
林城本来就个高且魁梧,而鹿眠虽然瘦,但是身高在女性中也称不上娇小玲珑,于是两个人不得不得畏手畏脚地蜷缩在一张不大的单人床上。
一开始是她睡里侧的,但是在察觉到林城恨不得把自己半悬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