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鹤喘着粗气从刚才那人的身上拔出自己的剑,护在林烟兮身前。
“父亲你没事吧!”林烟兮见他的面颊上汗血混淆,下巴上还有一处刀伤,顿时心疼不已,但又无比欣喜父亲还活着。
“没事,”林鹤眼中全是嗜血的光芒,冷笑一声:“本将的很久没有如此痛快淋漓地战一场了,这几只小鱼小虾还算不得什么。”
即便这么说着,林烟兮还是能看出,经过长久的战斗,就算是父亲都有些吃不消,刚才的话也多半是在安慰她。
林烟兮拿出荷蓉给的匕首,攥得紧紧的,她不能再拖累他们了,必须要赶快找到救兵!
林鹤在混战中对她大喊道:“烟儿,陆篱然为父挡了一刀受了伤!你往前跑,别回头,快去找他!”
陆篱然?林烟兮猛然抬头,他也受伤了?!
“小姐,请您务必照顾好少爷!”荷蓉远远地大喊。
“我知道了!”
林烟兮最后看了一眼林鹤和荷蓉,转身头也不回地朝着前方跑去。
与林鹤二人打斗的黑衣人一见林烟兮跑走,立刻就想要甩开二人,去追林烟兮。
然而即便林鹤他们苦苦阻拦,还是有三人寻得他们的破绽之处,一个闪身就脱离了战斗,往林烟兮的方向掠过去。
“该死的!”林鹤咒骂了一声,霎时心急如焚,而老练如他,逐渐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这群人在围堵他和陆篱然的时候似乎并没有想要把他们赶尽杀绝,即便他带着一个拖油瓶陆篱然,许多地方都不能顾及,对方也没有要下狠手的意思,直到林烟兮的出现。
他们几乎是穷追不舍的,刀刀致命想要把林烟兮给干掉,这恰恰说明了,对方从一开始就是冲着林烟兮来的,而自己和陆篱然,可能只是个引鱼的饵料。
荷蓉也发现了不对,急急问林鹤道:“将军,属下回来前长归不是守在你们身边吗?”
“啧,那小子重伤昏迷了!”长归不像他与陆篱然是有身份之人,这群人在围击他时也是毫不留情。
“这下糟了!那少爷和小姐……”
这群人几乎每一个人都武功高强,且人数重多,而能够胆大包天到利用秋猎,花费大手笔派遣这么多人来杀他的女儿的人……林鹤心里渐渐有了一些猜测。
“当务之急先把这些人解决了,就算是拼了我的老命,也要护好他们!”
……
林烟兮一刻不停地跑着,注意着周围的痕迹,呼喊陆篱然。
只要一想到对方也受了伤,胸口处就堵得很闷,传来阵阵钻心的疼,既难受又熟悉……
必须赶快找到他,如果他有什么不测,林烟兮死死咬着下唇,甚至没有察觉舌尖尝到的铁锈味。
说不出是唇上的疼痛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待她看到一个隐蔽的草丛里浑身是血的陆篱然时,滚烫的眼眶终于控制不住眼泪,任由其滑落脸颊。
掩埋在灵魂中的东西像是找到了宣泄口,试图冲破出有了裂缝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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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处
陆篱然半靠在一块岩石上,胸口上下起伏,困难地喘息着,左肩上有一道极深的伤口,仍在向外渗血。
原本一尘不染的白衣如同盛开的荼蘼花,被蔓延的深红晕染,刺痛了林烟兮的双目。
“篱然!”她狂奔向他,指尖颤抖着抚上那张因为失血而显得有些苍白的容颜。
挺翘的长睫轻轻抖动,陆篱然艰难地抬起沉重的眼皮,黯淡瞳孔好不容易聚焦,看清了来者。他毫无血色的唇微微翕动,吐出声音极轻的字句:“小烟……”
“快……走。”
林烟兮看着几个时辰前还在自己面前生动笑着的陆篱然,如今已经慢慢呈现出一种颓败之感,只觉得呼吸愈发困难,眼泪也根本抑制不住地模糊了视线。
“我们一起走!”她抹了一把眼泪,小心翼翼地抬起陆篱然的右胳膊,圈在自己的脖颈上,让他倚靠着自己,试图带着他往前走。
树叶的沙沙声从远处传过来,预示着有人正往这里赶来。
难道他们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林烟兮支撑着陆篱然艰难地一步一步挪动,强烈的不甘与痛苦像无法移动的沉山悬在她的心头,摇摇欲坠。
“前面……左……地上……有洞……”陆篱然边喘息边低声喃喃。
“左边地上有洞是么?”林烟兮咬紧牙关,使出了吃nai的力气,才终于扶着陆篱然挪到了左边一个满是杂草掩盖的洞口,看其样子多半是有巡山的人设置用来抓捕猎物的猎洞。
只是这洞虽然隐蔽难寻,但是洞内深不见底,漆黑一片,实在是无法窥测是否危险。
不过陆篱然既然说到这个洞,那应该就是可以躲的。林烟兮没有多想,抱着陆篱然闭上眼就往里跳,然而她低估了洞的深度。
在脚底未瞬间触地后林烟兮果断选择了倾斜身体,把陆篱然移到身前,用自己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