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到前世今生,我都把这个人牢牢刻在了心里。”
“我从来不信誓言。但我对她的所有承诺,都是认真的。”
一次是要护她此生安好,一次是要携子之手,共拥天下。
说到这里,陆篱然朝陆渊淡淡地笑了笑,语气像是很轻松一般,道:“你知道我虽为南国太子,身边却无任何兄弟姐妹,因为我父皇……他一生只娶了我母后一人。”
陆渊动了动嘴唇,艰难开口:“唉……”
都是痴情种。
“这世间的女子有很多个,但是林烟兮只有一个。要我放弃自己钟爱的人,娶其他女子,我做不到。”
陆渊看着他如此模样,终于不再劝了。
两人继续沉默地下着棋,谁都没有再出声打破这难以言喻的气氛。
又过了许久,门外忽传来几声异动,荷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道:“少爷,离州那里属下已经打探好了。太子屯私兵的地方距离疫病灾区不过几里地……”
“知道了,你退下吧。”陆篱然起身,抚平衣袖上的褶皱,道:“我要去书房了,今日无论何人,一律不得扰我。”
“是。”
陆渊目送着陆篱然远去的背影,神情略显惆怅,自言自语道:“少爷,红尘之中,多得是喜欢却无法在一起啊……人有七悲,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前四者无论如何逃不过,而后三者……”
“您已经经历了怨憎会与爱别离,老臣惟愿您今生,没有求不得之物。”
……
喧嚣的勾栏瓦肆里,一个红色身影正懒懒地卧在雅间的美人榻上,半条腿垂在榻外来回摆动,看着好不自在。
“好刀,好刀!”
桓觞摇头晃脑地拿着一块干净的帕子,反复擦拭他最近新得来的宝刀,快活到哼起小曲儿。
“别擦了,”宸子奕把搭在眼上的手移开,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再擦那刀的光都能射瞎你的眼了。”
“放你的屁!”桓觞哼了一声,继续擦刀。
“嘁。”宸子奕懒懒翻过身,背对着他。
桓觞余光扫过他寂寞的背影,嗤笑道:“哟,咱们成天耍得一头劲的小王爷今日这是怎么了?相好走了,内心空虚?”
“滚!”
宸子奕随手抓起身边的一样东西,也不向后看一眼,就凌厉地砸过去。
“哎哟!可给爷吓死了!”桓觞堪堪躲过,惊魂未定地拍拍胸脯道:“我说你这鸟汉子怎么回事,你拿个脸这么大的铜香炉砸过来,是想谋杀至交嘛!还好爷躲得快……”
宸子奕冷冷地说了一句:“竟然没砸死你?”
桓觞转了转眼珠子,放下心爱的宝刀,小心翼翼地向塌上之人靠近:“怎么?小墨不在家,心思乱了?”
“别跟小爷提他。”
“好好好,不提就不提。”桓觞努努嘴,不爽道:“他要是在家,你还会来找我玩?见色忘友的家伙。”
宸子奕侧过身,瞪着他道:“说得好像你自己不是一样,谭家小姐漂亮否?依我看迷得你魂都没了!”
桓觞咧嘴干笑着“呵呵”了一声。
总之他俩半斤对八两,谁也别说谁。
半晌,桓觞忽然出声问道:“你……到底怎么想的,还要不要皇位了。”
他的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担忧和关心,听得宸子奕一愣,眼神古怪地连连看了他好几眼。
“你他娘的别这么看我,爷这是关心你!”桓觞气冲脑壳,为自己说的矫情话涨红了脸:“我还等着你啥时候坐上那个位子,我好攀炎附势呢!”
作者有话要说:晚点还有一章
陆篱然: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表示我都要!
☆、扩散
宸子奕定定地看了他半天,忽而摇头,沉声道:“其实我不想要皇位。”
“什么?!”桓觞惊呼出声:“不想要?!你在逗我玩呢?”
“爷,我的爷!您也老大不小了,陛下也上了年纪,再过不久你真的能眼睁睁看着宸明坐上那个位子,把你找个理由给……”他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吐舌道:“咔嚓了?”
宸子奕立马变了脸色,怒视他:“你说什么呢!”
桓觞换上一副狗腿子的笑容,讨好道:“那你……?”
“不想是不想,我也没说不要啊。”宸子奕没好气道:“你不是想知道墨凝去了哪里吗?其实他是去帮我训练私兵了。”
桓觞一下子傻眼了,叫道:“我去,原来您老人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哇!怎么?要造反了?带我一个玩玩呗?”
宸子奕心知他其实是想帮助自己,斟酌道:“以眼下的情况来看,起兵是迟早的,不过我不会拉上你。”
“为什么?”
“战争不是儿戏,你是安平老侯爷的独子,这事我不能拉你一起干。”
桓觞怒道:“说好的好兄弟就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