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置他于死地的证据,再这样下去,他不仅自己翻不了身,还有可能把上头的事给搞砸……王青咬了咬牙,忽然大声道:“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
这是想要把林烟兮直接扼杀在这里了。
“小姐,我们的人不多,属下担心寡不敌众,”扶云持剑护在她身前,犹如一只双目嗜血的恶狼,厉声道:“你先走,让扶云来断后!”
林烟兮蹙眉道:“陛下给我指派了一队人马,扶云,你去把他们召来,不要留在这里!”
“可是小姐——”
“我的命令你也不听了吗!”
扶云最后看了她一眼,飞也似地离开了千草阁,而王青见他离开,立即派人去追:“拦住他!不要让他带人来!”
随后冷芷替代扶云护在了林烟兮的身前,道:“小姐,请躲在属下身后,保护好自己!”
语毕,便拔剑迎敌,手指将剑攥得紧紧地,视死如归般把林烟兮护在身后,不让任何人伤害到她,甚至不让一滴血溅到她的衣裙。
几个时辰之后。
天将欲晚,地平线之上的残阳如血,染红了半片天空,好比从千草阁的正门里源源不断流淌出来的鲜血,照得离州街上路过的人们双目欲裂,胆战心惊。
离州刺史因为私吞官银,徇私舞弊被缉拿关押进大牢,镇国将军之女差点被杀害,这两则惊人的消息不胫而走,成为离州几乎人尽皆知的事情。
林烟兮搀扶着浑身浴血的冷芷从千草阁走出,望着远处刺目的残阳,忍不住抬起手遮了遮眼睛……
闻讯赶来的长史就站在门外,似乎想要等待她下达命令,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哑声道:“你是王青的属官,我不信你,你去把朱县公找来,还有他的公子朱寒也一并带来。”
那位长史一听她要找县公来替代自己,登时有些不满,但是现下离州刺史已经被抓,正是无主之时,面对这位上头派来,手段还有些强硬的探花,他也实在不敢造次,只得乖乖去办。
等到林烟兮处理好一切后事时,已经到了翌日的丑时,她正在拟写呈递给皇帝的奏章,然而写着写着,就忍不住上眼皮打架,伏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朱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浅色罗裙的女子连前日的衣衫都未来得及换,就在桌子上伏眠,可能是桌子太硬,夜又太冷,她睡得并不舒服,眉宇紧锁着,手中还虚虚地握着一支毛笔。
想起这一路上听说的离州城内之事,朱寒不由一阵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早点回来帮她,致使她孤身一人处在险境。他见林烟兮面带憔悴,没忍心叫醒她,只走过去为她搭了一件衣衫。
可这轻微的动作惊醒了林烟兮,她睁开双眼揉了揉,问道:“什么时候了?”
“不过巳时,还早,你再睡一会吧。”
“巳时还早?”林烟兮道:“再过不久都该吃午饭了……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叫我?”
“刚到,见你睡得熟,没忍心打扰。”
林烟兮听他声音柔和,不似平时的跳脱,忍不住道:“你怎么回事,说话跟换了一个人似的,一点也没有指天骂地的公子哥风范。”
朱寒闻言无语了一阵,道:“我好不容易这么感动,觉得你如此辛苦,被你这么一说,这下啥感动都没了。”
“没有就没有吧,”林烟兮叹道:“我这回可总算是把王青这条大鱼给逮住了,本来想先做好万全的准备,再过几日动手的,可谁曾想出了荀衡瑾一事,打草惊了蛇,下次再留住葛安等人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朱寒颔首道:“嗯,我都听说了。不过你也太胆大了些,那王青困兽犹斗,如果救兵没有及时赶到,你可知你……”
林烟兮朝他安抚地笑笑:“我知道啦,我下次不会这么冲动啦。”
朱寒刚想说“孺子可教也”,就听她摸着下巴又道:“我一定带够了打手再冲动,定要揍得王青那群人屁滚尿流。”
朱寒:“……”
“对了,朱县公来了吗?”
“我父亲已经到了,正在替你收尾,揪出王青的残党。”
“那就好。”林烟兮松了一口气道:“有其父必有其子,朱寒小公子如此聪明,想必朱县公也一定才识过人,交给你们我就放心了。”
朱寒“哼”了一声,但表情明显很是受用:“哪里比得了林小姐,早就收集好了王青的罪证,连人也一并抓了,这才叫做厉害。”
他接着道:“不过那个荀衡瑾是谁,值得你这样不顾一切去救他?”
林烟兮微讶:“你连这个也知道了?”
“那可不,”朱寒一脸“我是谁”的骄傲模样,然后又目露嫌弃道:“不过我说你看上谁也不能看上他吧?一副憨憨样,脑子也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林烟兮一怔,顿时哑然失笑:“你说什么呢,他只是我认识的一个医师,若硬要说,我二人也应是友人的关系。”
“是嘛?”朱寒道:“可我见他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