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旨意,你若是闹到殿下面前,他也没法对太子妃怎么样啊!”
“不是传闻太子并不疼爱太子妃吗!”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不是老夫说,殿下的夫纲也该振一振了,让一个女人骑在头上,成何体统!”
剑奴把脸一收:“谢大人,祸从口出啊!”
老头气呼呼的,像个皱皮橘子。
剑奴和颜悦色,轻声说:“原本殿下便是让你们给太子妃寻一些不痛快的,你倒好,先给自己找了不痛快。”
谢老头眼前一亮:“您是说?”
“不可说,不可说。”剑奴笑眯眯地,挤开人群,高声说:“有才,先给在下登记!”
有才冷淡的声音传来:“剑大人,请您排队。”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太子殿下又是没有夫纲的一天。
第6章 006
“全是鸡零狗碎的事。”明稷把汇总上来的单子摊在膝上:“你们瞧瞧,买灯油都得找我批示!”
有才说:“是啊,这种小事都得来烦您,那一天到晚得办多少事啊!哪有这样的。”她娘是昭氏身边的理账嬷嬷,耳濡目染之下也习得许多技巧,一眼就看出不对劲来。
明稷把账目一放:“我就说你们太子爷不会这么轻易让我沾手东宫事务的。”
有钱给她捶背:“您得想啊,或许太子爷这是考验您呢,毕竟偌大东宫……”她猛地意识到说错了话,立马啪啪打了自己两下:“是奴婢多嘴,您和太子爷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怎么能防备您嘛!”
明稷看着她:“你这丫头,话说得也没有不对,怕什么,我不吃人。”
她估计是上次罚惠姑姑的举动无形中震慑了许多人——这也是好事,至少能让她说话管用一些。
明稷前世大学毕业后下基层扶贫了两年,知道一点政府部门办事的技巧,不过是‘前事大约,新事小心’八个字。
有钱和有才抬起懵懂的小脸:“什么叫‘前事大约,新事小心’啊?”
明稷说:“‘前事大约’意思就是前面办过的事,大致照着办就行——比如这采买灯油,东宫里也不是第一次买了吧,照以前的规章买就是。”
俩人懵懂地点点头:“那‘新事小心’呢?”
“没办过的事,要小心。”明稷指着其中一条:“你们看看剑奴报的这条——去年太子仪仗里坏过几个车轱辘,经查,是下人采买时以次充好,现在这贪赃的人就关在牢里,要我盖章定论。”
有钱小眉毛一竖:“太子的东西也敢贪,好大的胆子!当然是要打杀了去!”
明稷摇摇头,问:“东宫负责采买的典膳四局,总管事叫宓风华——我考考你们,郢都城内都有哪家姓宓?”
有钱和有才对视了一眼,齐声道:“当然是王后娘娘的母家啊!”
“买个车轱辘是小事没错,但宓风华至少是个监察不严的责任,就好比无形中捅了宓家一下。”明稷掰碎了给她们分析:“你们猜,太子希不希望我捅宓家一下啊?”
有钱答:“肯定不希望啊,王后虽然不是太子生母,可元后也是宓家出来的,捅自家人干嘛?”
有才有不同意见:“可奴婢觉得,太子殿下是希望您捅宓家一下的——”
王后生了公子沉和公子坚两个儿子,与太子不过是表面母子,这些事楚国上层贵族里大多是知道的。
“所以,你们太子是坏得很哦!”明稷瘫在贵妃榻上,晃着脚丫子轻声叹息:“自己发现了个野蜂窝,让我去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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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膳四局是东宫内掌管衣、食、药、行的地方,宓风华作为大总管有一处还算整齐的小院——现在的院里,聚集了三四个小管事,他们都是听见风急匆匆赶过来的。
宓风华是个四十余岁的中年人,皱眉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不是说好进东宫之后互不见面?”
“宓总管,不是小的要来叨扰您,实在是慌了阵脚!”其中一个青袍人说:“王放那事可大可小,几个车轱辘而已,可现在太子交给了太子妃,太子妃要是秉公办理,就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啊!”
“交给太子妃又如何,她一个妇道人家能看出什么!”宓风华训斥道:“坏的几个车轱辘都是仪仗里末等车上的,太子的车无恙不就好了?”
“再说了,如今还有王放在前头顶着,你我几人,每日理东宫上下多少大事小情,谁会注意到几个车轱辘?”
“就算办下来也只是监察不严,要不了你们的脑袋!”
几人心说也是,青袍人又说:“当时咱们是换了所有的车,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只有那几辆抬旗的坏了!”
宓风华若有所思:“这些事先停停,不能再做了,摸摸这位太子妃的脾性再说。”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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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稷举着一个车轱辘,有钱看着比磨盘还大的车轱辘心‘砰砰砰’直跳,害怕她家太子妃一个手滑摔下来,可不得砸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