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三分冷淡,四分桀骜,剩下全是不高兴,像全世界欠他几个亿——看着很讨厌,可是那小模样也是该死的迷人!
“拜见殿下——”礼仪分毫不差,微压的白皙脖颈像极了美丽的天鹅。
“嗯。”
明稷走上去坐在太子身边,东宫内官才鱼贯而入,齐声参拜他们的男主人和女主人,七八杂事之后,德荣嬷嬷才出列,还有涉案的王放、大小采买。
车轱辘案许多人都已经知道了,细的没有多说,只针对被掏空的促榆木有了调查结果。
“是被人为掏空的,只因促榆木是坚硬木料,边角料子也能卖给作坊再加工,赚些散碎银子。”
王放用力磕头:“是、是小人财迷心窍,做了坏事,小人死不足惜,可这事……也不是小人一人所为啊!”
“小人只是小小采买领事,若是没有上面的命令哪敢明目张胆做这种事!”
德荣嬷嬷放下手里的卷宗,道:“你说的人,是谁啊?”
王放看了她一眼,说:“自然是宓、宓总管……”
德荣嬷嬷瞪眼:“你胡说八道!”
明稷开口:“嬷嬷,别生气啊。”
“是是……奴婢不生气。”德荣勉强笑道:“既然你说是宓总管,那好,去请宓总管来,我们当堂对峙!”
“德荣嬷嬷怕是要失望了。”画奴和琴奴上殿,手里还捧着几样东西:一把匕首、一件血衣、一封信。
两人在阶前下跪:“回殿下,宓风华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稷:三分冷淡,四分桀骜,剩下大概有93分的不高兴。
第11章 011
整个长信殿的气氛都凝固住了,德荣拍着胸口说:“这宓大人怎么突然死了啊?”
画奴捧着东西:“宓风华只留下一封认罪书,说车轱辘的事俱是他指使上下采买中饱私囊,事后怕殿下追究,畏罪自杀。”
琴奴说:“用的是这把短刃,应该是昨日半夜死的。”
血淋淋的衣服就在德荣面前,她站直身子,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
宓风华一死,什么事都能堆到死人身上,这是死无对证了,背后的人、事全被好好地保护起来了。
“那车轱辘里黑色的东西你们查清楚了?”明稷问道。
德荣说:“查清楚了,是乡间的土,黑颜色的罢了。”
“恐怕不是吧?”明稷看着德荣的眼睛,问:“若只是贪赃,宓大人为何要自杀,我看过账目,贪的只不过几百两纹银,宓氏家大业大,这几百两不该害他性命才是。”
宓风华肯定是因为那些黑色粉末死的,德荣却从头到尾没有提过这东西,一直在欲盖弥彰,把话题往贪污扯。
“娘娘,什么叫不过几百两纹银,您高高在上,几百两对您来说当然不算什么!”
东宫内官行列站出来一个白发老头,说:“您可知一个普通小吏一年的俸禄才多少银子,这几百两够他好几年吃穿!”
百官一听顿时议论纷纷:
“又是一个何不食rou糜的例子!”
“莫说临华殿中,就是李将军家也是富贵所在,是体察不到人间疾苦的金贵人物!”
“头上一枚华胜就要用去几百只翠羽,一盒胭脂要耗去多少人力,站着说话不腰疼!”
殿里的风向一下从宓风华转到太子妃娇气上来,一个个恨不得将太子妃口诛笔伐。
明稷偏头看见殷遇戈直勾勾的眼神吓了一跳,后者盯着她,好像很愉快的样子。
愉快?
听见她被骂很愉快?
“娘娘是天生的贵女,可贵女也不见得该比旁人多哪些特权,只是投胎路上比旁人顺遂一些罢了。您身为东宫之主,当为太子殿下多多分忧,要勤俭、朴实,不可骄奢yIn逸。”
“古人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不过尔尔!”
殷遇戈听着一声声的斥责谏言,愉悦地端起面前的茶盏,余光看见李明稷的脸色从一开始的浅笑慢慢变得严肃起来。
——让她欺负人,被人欺负回来了吧?
美滋滋不过一眨眼,手里的茶盏被人劈手夺走,下一刻就炸响在台阶下!
“!”飞溅的茶水、碎瓷一地都是,众人吓得倒抽一口凉气!
明稷站直身子,微笑:“诸位都在说什么啊,不妨大声一些,说给我和太子听听?”
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茶盏吓了一跳,呆若木鸡,明稷看向琴奴:“琴大人,方才谢大人在说什么啊?”
谢老头,就是上次议事的时候歧视有才的那个,他一缩脚,梗着脖子:“老夫不过是忠言劝诫,先祖王后也说为妇者,当以德为先,恕臣直言,您似乎……”
“谢大人就是在说,我缺德咯?”
明稷回过头看着殷遇戈:“殿下,您说,臣妾缺德么?”
殷遇戈往后一靠,并不打算为她说话。
原本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