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春殿那晚太子遇喝了很多酒,意识都不清楚!”姜三急急说道:“只要摆平墨奴他们,一切都会很顺利!”
“宓巽!”她跺脚:“你在东宫这么多年,难不成帮我办这件事的能力都没有吗?”
剑奴气得说不出来话,姜珊放缓了语气:“若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被姓孙的退婚?若不是因为你,我拼死嫁进东宫来做什么?”
“巽哥,我都是为了你啊!”姜珊拉住他的袖子:“你肯要我的是不是?你肯要我们的孩子的,是不是?”
“……姗姗。”剑奴不知下了多大的决心,说:“你真的不应该这么做。”
宜春殿一晚,是他意乱情迷动了太子遇的女人,谁知道姜三就这么有了,原本这个孩子打了就什么事都没有,反正太子遇也不会喜欢姜家送来的女人,压根不会有人发现她已非完璧。
他从十几岁被送到太子遇身边,十年里毫无破绽——可姜三却成了唯一的败笔!
不行,不能放任这种危险存在。
姜珊还以为他态度有所松动,说:“你放心,我看太子妃的态度,是能容许这个孩子的,只要拿到王后娘娘的庇佑——巽哥,你要帮我!”
只要王后要这个孩子,她就能顺利生下来!
这是姜家和宓家的孩子——王后会喜欢的,她坚信!
剑奴慢慢平静下来,看着姜三:“还有大半个月就是年宴了,要让王后庇佑,你得养好身子才行。”
年宴东宫所有女眷都会出席,发生什么意外都是不意外的,剑奴垂下眼:“你这些日子最好低调一些,彤史令那边真的稳固吗?”
“巽哥你就放心吧!德荣嬷嬷办事能力你还不放心吗?”姜珊喜不自胜,情不自禁挽上了剑奴的手臂:“前些日子一直很难受,我好不舒服啊……”
剑奴挣开她的手:“你好好歇息,大白天我不能呆太久,先走了。”
“哎……”姜珊挽留不住他,气得跺了一下脚。
墙头一掠,残影都看不清,剑奴仿佛从没有到过品秋殿,不一会儿出现在东宫大道上,又是体体面面的东宫大总管。
他边走边想,早上出品秋殿的时候好像被大夏殿的苏奉仪碰见了……既然这样,那姓苏的和姜珊一样,也留不得了。
.
苏明月打完小报告就走了,明稷陷入沉思。
按苏明月说,她早上碰见了剑奴从品秋殿出来,不一会儿还听见姜三发脾气——这两件事乍一听没什么关联,可是仔细一想也不对,赏赐早放下去了,剑奴大清早去品秋殿做什么?
她心里忽然有了一个怪异的猜测……剑奴是太子的亲卫,姜三假孕……该不会是殷遇戈指使的吧?
可是那变态图什么啊?明稷拍拍脑袋,想得头都要炸了,她干脆站起身:“有钱?有钱啊?”边走边说:“把殿下的彤史拿来我瞧瞧。”
有钱的小脸一下就红了,磕磕巴巴说:“您、您看这个干嘛啊?”
“去拿去拿,彤史令也叫过来。”明稷挥退她,显得心事重重。
“……诺。”有钱脸红扑扑地走了。
彤史令是一个女官,看着三十余岁,她恭敬地给明稷见了礼,递上那个册子。
明稷随手翻了翻,发现里头的记录屈指可数——不,压根就没几条,除了醒目的大婚之日外,只有十月二十七的一条记录,非常刺目的:“十月二十七,品秋殿姗奉仪,年二十,宜春殿幸。”
明稷指着它问:“殿下这一个多月来只有这一条彤史?”
彤史令答:“回娘娘,是的。”
太子身子不好,那事也少,彤史令不觉得太奇怪,反而比较奇怪太子妃怎么忽然想起翻彤史了?
两个月就交了两次粮,这个太子是不是太洁身自好了一点啊喂?
应该不是那什么虚吧?
明稷在心里疯狂吐黑泥,面上云淡风轻地问:“具体的你给我讲讲?”
饶是经验丰富的彤史令也愣了一下,尴尬地说:“那日姗奉仪去宜春殿为两位太子抚琴,随后殿下幸于宜春,夜半由剑大人护送春恩车送回品秋殿的。”
剑大人?
还真是剑奴?
“你平时也不在宜春殿吧?”明稷往座位上一靠,问:“这条记录是事后补上的?”
彤史令扑通就跪下了:“回娘娘,虽然不是临幸当时记下的,可得知消息之后,臣就事情及时记录在册了!”
“当真?”明稷微微瞪大眼睛,威严十足:“你要知道,若是东宫里乱了血脉,可就是你的责任了!”
彤史令呼吸都快停滞了,大声辩白道:“娘娘,奴婢当真如实记录,半点都不敢篡改啊!”
明稷眉头一皱:“也没有说你什么不对,算了,你回去吧。”
彤史令两股战战,又强调:“奴婢当真没有胡乱篡改,奴婢万万不敢啊!!”
“我知道了。”明稷看着她:“你不必害怕,我不过例行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