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来的。”
右后方正是李明秀站的地方。
宓糖昂起得意的下巴,明稷问走在李明秀身后的林家女:“林姑娘怎么说?”
林家姑娘咬着唇儿,说:“我那时没看清……反应过来时前面的姐姐倒成了一片,姗宝林已经落水了……”
许家姑娘则是一口咬定是李明秀做的,她说:“那个位置不是她还有谁啊!姗宝林身旁可是她自己的嬷嬷,哪有下人害自己主子的!”
“许姑娘说得没错,一般下人不都是为着自己主子办事的么。”明稷赞扬道:“若是这嬷嬷,压根不是自己人呢?”
场面一度沉寂,明稷笑:“是不是啊,德荣嬷嬷?”
“那日清早出发前我还跟嬷嬷说了,姗宝林怀着孩子,让嬷嬷挑几个靠谱的陪在她身边……”
“确有此事,太子妃当时确实吩咐了德荣嬷嬷小心照顾姗……宝林。”岑霜答道。
“冤枉啊!老奴当真认真挑选了,谁知道二姑娘这样毒辣,出手就要人性命!”德荣嬷嬷跪在地上竭力辩白:“太子妃又没有证据,不能污蔑老奴啊!”
明稷轻飘飘说道:“嬷嬷是做贼心虚还是什么,我可什么都还没说呢。”
“我……老奴……”德荣嬷嬷差点跪不住,软在地上。
“这件事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明稷慢慢踱了两步,“不论由谁来提供证据都显得不够公正,既然这样,我请了一位公正的人。”
“她那日也在桥上,不如请她来说一说当时的情形。”
她抬手击了两下掌,殿门口的宫女见状高声道:“香宜夫人到——”
宓糖手一紧,心道不好,谢琼林走进来以后先是朝王后行了个礼,她那天下水救人以后病了几天,明稷拖丽姬去请她帮忙作证,她才会在这个时候到中宫来。
谢琼林的声音带了点沙哑,说:“当时也没有听清楚,好像是李二姑娘同宓姑娘起了点口角,宓姑娘说了句‘你不过是仗着嫡姐嫁进东宫才有资格来的宫宴,否则依着你庶出的身份,当你是什么东西!’之类的话,激怒了二姑娘,这才有了后面的事。”
香宜夫人的话像一枚惊雷炸响在人群里,宓糖平日都是以温柔婉约形象示人的,没想到私底下说话那么难听,宓糖浑身一冷,大声说:“不知道臣女什么时候得罪过夫人,为何要这样编排臣女!”
谢琼林站得远远儿的,说:“我外家世代住在关外,与郢都城的世家也不熟,糖姑娘这话不知从哪里说起。”
正是因为谢琼林这个背景,让她的话成了比较可信的证据,王后问:“二姑娘,香宜夫人说的,可是实话?你为何同糖儿在桥上争吵起来?”
李明秀嘴唇咬破了口子,冒出一点儿鲜血,仿佛下定决心似的,说:“回娘娘,臣女愿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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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稷抢先一步拦在她面前, 说:“只是因为一些女儿家之间的口角。”
李明秀摇头, 看向王后:“不是的,小女自己做的事情愿意一力承担!”
她都这么说了,明稷只能撇开了头,李明秀说:“我……听说,公子沉已经向宓家求娶宓糖,因为这事娘娘要为公子沉择选夫人,那日同祖母去东宫, 也是为了求姐姐能不能帮帮我, 我想……”
她那话涨红了脸也说不出来, 然后又解释:“那天在桥上,宓糖先用这件事嘲笑了我, 然后我一时气不过就推了她, 谁知她身边的丫头力气好大,将我往回一推, 我跌在嬷嬷身上,嬷嬷又撞到了姗宝林, 这才害她落了水……”
……
殿上是死一样的寂静, 不知是谁先开了腔,说:“她方才说,想嫁给公子沉所以才去找太子妃, 想疏通一下关系?”
“好恬不知耻啊!”
“她也不想想,公子沉是嫡出的公子,她只不过是个庶出, 竟然妄想攀上高枝……”
“怪不得年宴那日一直在席间搔首弄姿,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谁知道是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她那祖母,她的姐姐……呸!”
李明秀跪在地上,都快将头埋进胸口,浑身微微发着抖,她鼓足勇气将话说清楚了,接下来的场面却不知道怎么面对,四周嘲弄的声音源源不断地传来,一下一下敲打她的脑子,让她犹如被掐住脖子一般,觉得难堪,觉得窒息,觉得像被脱个Jing光展示在众人面前。
她人还要不咸不淡评价一句:“嗯,身材真不怎么样!”
就在她万分绝望的时候,肩上忽然被盖了一层温暖的衣裳,她抬起头——是从小最讨厌的嫡姐。
一旁的谢琼林收回好奇的眼神,说:“二姑娘说得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
“那也是她先出言不逊的!”宓糖瞪了李明秀一眼,说:“回王后娘娘,小女被骂的事就算了,我也不想计较,可因为她的冲动害了一条活生生的性命,若不是香宜夫人施手相救,没准姗宝林也要没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