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明月说话的声音很低, 明稷听不清楚,白桃看起来有些慌,见礼的声音都拔了两分:“奴婢拜见娘娘, 娘娘万安!”
屋中的岑七和苏明月双双听到都是一惊,太子妃的裙角扫过大夏殿已经有些脱漆的门槛:“你醒了?”
苏明月嘴唇干裂,脸色苍白得不似人样,她艰难地动了动想起来行礼:“奴婢……”
“躺着吧。”明稷伸手虚扶了一下,示意岑七将她放回床上。
“这些日子多亏七儿照顾。”明稷对岑七说,后者站在一旁低头:“娘娘不嫌妾身多管闲事就好。”
“娘娘,有人……要杀奴婢啊!”苏明月缓过气来,看着太子妃急急说道,话说得太快牵动了伤口,又疼得“嘶嘶”作响。
“是谁?你有看清楚吗?”
“那日天黑,奴婢也没看清楚……”苏明月拼命回忆,脑子里却好像被笼上一层纱,怎么都回忆不起来了:“但是奴婢可以确定,是个力气很大的男人!”
那日苏明月被刺以后,有貌奉命在她出事的地方调查了许久,一点结果都没有,那个刺客就好像从没有出现过,凭空消失了一样。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我会派人调查清楚的。”明稷看她床边的白粥只吃了一半,已经不冒热气了,便贴心地先退出去,岑七也跟着站起来,将太子妃送到门口。
品秋、大夏、承冬三殿离得很近,明稷握了握她的手:“你一直是个聪明的,本宫想保住苏氏。”
按那天姜婉的态度,保不齐在她看不到的时候苏明月又要被欺负一次,她看得出来岑七聪慧,也知道依姜家姐妹简单的头脑,岑七是能保住苏明月的。
“她于本宫而言还有些用处。”
岑七郑重地点头:“妾身明白的,娘娘放心。”
待太子妃出门许久,岑七才回了屋子,小草刚伺候苏明月吃完饭,冲她行礼:“柒奉仪安好。”
“嗯,你先出去吧,我跟苏妹妹说会话。”
苏明月捂着胸口躺回去,说:“多谢奉仪娘娘,如果不是您替我在太子妃面前说话,只怕这东宫上下,再没人能救我了……”
她虽然从小尝遍人情冷暖,可是因为人乖巧嘴甜,也没遭过什么大罪,自从被废以后在东宫处处被人针对欺辱,而那些人的欺负压根是无缘无故的——吃用被克扣是日常,分明是一样的职位,她要比旁人多做一倍的活,还不能反抗,一反抗还会招来更多的奚落甚至是领头的毒打。
看她脸色暗淡,岑七道:“你以为,欺辱你那些人,是真的讨厌你吗?”
苏明月不解地抬起头,岑七笑:“那是有人故意针对你,故意要你不好过。”
苏明月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可能,最后却一一被自己否定,震惊地说:“您说得……是谁?”
她已经这般田地,还有谁要针对她?
明明已经挡不到任何人的路了啊——
岑七摇头:“我却不能说,你这里隔墙有耳。”她站起来拍拍裙子:“好了,我就不多呆了,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奉仪娘娘慢走。”苏明月虚弱道。
岑七出门的时候刚好碰上剑奴带着替班的侍卫过来,她远远福了福:“剑大人。”
剑奴微微避开身子没有受这一礼:“奉仪娘娘客气,属下带轮班的兄弟来换班。”
“多亏剑大人日夜保护,这大夏殿才不至于再被贼人偷袭,说起来伤害苏氏那人真是胆大包天,殿下还在东宫中就敢行这种凶,真是不将东宫十六卫看在眼里了。”岑七说道。
剑奴点头:“那贼人若是再出现,必定立马成擒。”
“是呢,这些事只能全部仰仗剑大人和墨大人了。”岑七笑了笑:“快些抓到吧,刚才太子妃来看苏氏了,临走说要再调一些人过来保护苏氏。”
剑奴听说太子妃来过脸色稍有松动,说:“是属下无能。”
“也不怪大人,前些日子苏氏没醒,她今天刚醒,估计和太子妃说了什么贼人的线索吧,想来很快就有结果了。”
岑七轻松地说道,抬头望了望天色:“今晚怕是要下大雪呢,我就不多呆了,剑大人留步。”
说完扶着白桃的手,剑奴冲她的背影道:“奉仪娘娘慢走。”
果然如岑七所说,天边的云乌沉沉地仿佛要压下来似的,天边也刮起了寒风,今夜注定是一个不安静的夜晚了。
剑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吩咐左右:“守好这里,若是出了差错,可是会掉脑袋的。”
“是!”数十个侍卫齐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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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稷哈着手回到临华殿,殿中的烛塔几乎都被点亮了,门口的侍卫也换了一批,她一瞧就知道太子回来了,将揣手解下来,问:“殿下呢?”
有貌和有才站在角落里,脸色有些奇怪地答道:“殿下在后殿,不许奴婢们进去伺候……”
“没有用膳?”明稷边往里走边问,也没有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