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聪明啊。”蒙面人已经拔出了匕首,在她脸上刮了又刮:“来生记得投个好胎。”
“笃!”蒙面人手起刀落, 可是那匕首却没有扎到苏明月,反而深深扎在了地上, 原来是苏明月手中的簪子深深捅在蒙面人腰上大xue处, 蒙面人一时动弹不得,她失去的声音才堪堪找回来:“来……来人啊!来人啊!”
“怎么了!”
“快进去看看!”
“砰!”
“苏姑娘?”
苏明月嘴唇拼命地颤抖,一张脸花容失色, 她用力推开身上的人,看见一支支的火把,还有刚跨进门的男人, 失声叫出口:“剑大人?”
“苏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剑奴皱眉看着蒙面人,上前查看了一下,发现他还活着,偏头指使身边人:“去两人将医女请过来!”
“是!”
“再去两个禀告殿下和娘娘。”剑奴有条不紊吩咐着,又指着旁边三个侍卫:“把刺客收监起来好好审问!”
“是!”
屋中重回平静,苏明月喘了几口气,听见剑奴说:“苏姑娘别怕,医女马上就来了,男女有别,恕我不能挪动你。”
“没事,还没多谢剑……”苏明月的话说到一半,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胸口,刚才蒙面人的匕首深深埋入她的胸口,而握柄正被人握在手里,又深深送了一次:“嗤!”
血rou被扎破的声音。
“他太蠢了,怎么能留下你这个活口呢。”剑奴无声地笑笑,站起身,一滴血都未曾沾到他的衣角,他仿佛一个伟大的画家,站在高处静静欣赏自己的得意之作。
“你……”苏明月能感受到自己生命的流逝,眼睛不由自主地颤动,眼前剑奴的身影和有一天晚上她无意间在品秋殿门口撞见的重叠。
剑奴要杀她,是因为她撞破了他去品秋殿!
他一个大男人去品秋殿做什么不言而喻,还有后来被废,被一次次被针对虐待,现在看来也是出自这个人的授意吧!
他到底是谁……他绝对,绝对不是东宫的人!
苏明月眼里的光愈来愈暗,充斥着绝望,恨意还有不甘心,剑奴曾无数次在被他杀掉的人眼里见过,内心波澜不惊。
等地上的人彻底死透了,他才走出去。
刚好侍卫将医女带来,他指着屋里沉声说:“快去医治,苏姑娘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殿下绝对饶不了你们!”
“是!”
.
临近下半夜,画奴突然被吵醒,当晚并不是他当值,却在听了暗卫的话之后弹身而起,用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抄起剑冲了出去。
临华殿外,当值的墨奴见他过来,立马迎上去:“你怎么来了?”
“大夏殿出事了。”画奴张望了一下墨奴身后:“等不及主子下令,你我先定下吧?”
墨奴略一沉yin:“你先去将他抓起来,万事等殿下醒后再行定夺。”
“吱呀~”他二人商议的时候,殷遇戈已经打开了门,这位主儿怕是刚醒,脸上有些倦意,肩上披着衣裳,口气不虞:“怎么了?”
画奴一低头:“殿下,昨晚大夏殿遭贼人行刺,苏氏快不行了!”
“贼人呢?”
“被剑奴抓起来了。”
“喔?”殷遇戈戏谑一笑,意有所指:“贼喊捉贼,学聪明了啊。”
“是属下鲁莽,将您吵醒了。”画奴道歉道。
“无妨。”殷遇戈回头往屋里走,一边说:“更衣,去瞧瞧。”
“是!”
大夏殿灯火通明,廊下站了数十个侍卫,抱厦里关押着行刺的贼人,门口有重兵把守,还有剑奴亲自抱剑守着。
天亮前一刻,屋内的医女颤颤巍巍走出来,双目呆滞满手鲜血,望向剑奴:“剑大人,她……”
“太子驾到——”
大夏殿的窄门随着内侍的唱声涌进来大批亲卫,墨奴右手握剑快步走进来,他一身灰蓝劲装,双目如炬:“还不跪迎?”
“属下见过殿下!”
“属下见过殿下!”
殷遇戈跨过门槛走进来,环顾一周,最后将视线定格在剑奴头顶。
画奴跟在他身边,厉声问:“听说抓到行刺的贼人了?”
剑奴按照预先想好的说辞道:“是,今晚那贼人竟然还敢来,让守在门口的卫率逮了个正着,只是……”
“只是如何?”殷遇戈问。
“苏姑娘被贼人所刺,伤势过重,已经……”
太子对苏明月是死是活并不关心,示意剑奴打开抱厦的门,屋里八仙椅上五花大绑着一个人,身下是一滩子已经渗入地砖的血,他腰上还插着簪子,奄奄一息。
殷遇戈上前,狠狠扯下他的蒙面布——
意料之中,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因为失血过多显得苍白,又满头大汗。剑奴站得不远,双手捧着什么东西:“这是从贼人身上搜出来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