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声音,立马跑出来跪在门口:“恭迎殿下!”
太子大步朝那座水榭走去。
明稷歪着脑袋,居高临下和太子对视了一眼,笑yinyin把撑窗子的竿往下一丢,不偏不倚,被太子接了个正着。
恶趣味,恶趣味。
殷遇戈摇摇头,大步走上楼,明稷还倚在窗边咯咯直笑,见他来一伸手:“还给我。”
那竹裁的竿子一尺见长,通身油光水滑,两头刻防滑的纹路——可以说在富贵人家,就连这种日常的物什都是极Jing致的。
“为何不声不响跑回来?”
明稷睡得浑身慵懒,探手去捉窗竿的头:“想阿娘了,回来瞧瞧。”
殷遇戈快一步收起,逼近两步:“孤说过,不让你随意走动,视若无睹不说,还擅自出宫。”
按以前太子妃是不能擅自出宫的,但她的身价是水涨船高,随着太子愈来愈肆无忌惮地宠爱,她出宫简单到只要和画奴打声招呼就好。
明稷心头一跳:“你罚画奴了?和他无关啊,是我自己要出来的!”
画奴昨天刚带伤上岗,再把人一顿打,七尺的汉子也受不了啊!
“他没事。”
其实是太子刚出宫就朝着李家来了,压根来不及回去罚画奴,明稷大松一口气,刚想站起身,被太子轻轻抵住。
殷遇戈用窗竿微微挑开她的衣襟:“穿太少了。”
“不是穿太少,刚才在午睡。”明稷拢上衣襟,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下一刻裙摆又被挑开,殷遇戈看着她赤/裸的小脚,脸色一黑。
“都说了刚睡醒!没来得及穿鞋!”明稷连忙盖上脚,按太子这几日犯病情况,很有可能把伺候她起居的一群人给罚了。
又不是什么严重的事,真的没必要殃及那么多池鱼。
明稷本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心态,捉住那根动手动脚的竿子,转移话题:“你怎么来了呀?”
殷遇戈将竿子抽出,打了她一下:“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啊!”明稷夸张地叫了一声,往后一躲:“你竟然!打我!”
“啪!”殷遇戈又轻轻在她腿上抽了一下,额角青筋微跳:“再犟?”
“嘶!”明稷摸摸被打痛的腿,后知后觉发现太子可能不是开玩笑的:“不开玩笑了。”
殷遇戈另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再有下一次,就不止这么简单了。”
明稷心头没由来地一缩,有些被他认真的口气吓到:“我就是回家一趟,有差人跟你说啊。”
主要他这个态度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些不好的词语上,明稷瞪他:“那你想怎么样,我回都回来了。”
殷遇戈闭上眼,仿佛在调节情绪似的,半晌才睁开眼,将那窗竿扔掉,口气有所缓和:“起来,跟孤回去。”
还不等明稷站起身,墨奴在楼下高声道:“殿下,万大人请您进宫!”
明稷好奇:“你不是刚出宫吗?为什么又要进宫?”
太子弯腰帮她穿鞋,拍拍她的小腿:“随孤进宫。”
万大人是楚王身边的宦官,生得面白无须,捏一把尖细嗓子:“奴给殿下请安,给太子妃娘娘请安嘞!”
明稷在宫里见过他几次,笑笑:“万大人别来无恙啊。”
“劳您挂念!”他白白圆圆的脸,眼睛笑得只剩下一条缝隙:“还请殿下见谅,随老奴速速进宫一趟!”
太子坚持要拉着太子妃一起进宫,万大人只能把两个人一起请上銮驾,一边对赶来送的昭氏说:“李夫人不必担心,咱家身上还有差事。”
昭氏担心地看了一眼,跪送道:“万大人辛苦,臣妇恭送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等太子銮驾走出视线以后,晚嬷嬷将昭氏扶起来:“夫人。”
“怎么回事?好端端为何突然进宫?”昭氏问道,事出突然,晚嬷嬷也没有收到消息,安抚着说:“您别担心,若真有事太子殿下就会提前预知了。”
太子端坐车中,捏着她的爪子,嘱咐说:“一会进宫后,让墨奴送你去麟趾宫,谁来都不让进,敢硬闯的格杀勿论。”
明稷一愣:“到底怎么了啊?”
“吁——”迅奴快马赶来,跟在车驾旁,从窗外递进传递消息用的竹筒:“殿下!”
殷遇戈展开看了看,若有所思,半晌后对她说:“父王忽然昏倒,现在宫中大乱。”
明稷一愣,不应该啊,按时间线楚王起码还能活好几年,她追问:“然后呢?”
太子的手指敲在膝上,明显也没有心理准备,他说:“无事,他们现在还不敢。”
他们??
太子銮驾径直前往太极宫,明稷路上被放下,由墨奴护送前往麟趾宫,殷遇戈带人独自前往太极宫。
太极宫外,公子沉和公子献已经守在那里,看见太子来二人对视了一眼,双双迎上去:
“遇弟!”
“王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