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你还打算做两手准备?”
两手准备?
明稷问:“……你说什么两手准备?”应该不是她想的那个两手准备吧?
“嘿嘿,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你对太子哥哥的心意日月可鉴,日月可鉴。”殷雅自己挑了个椅子坐下:“你在看账啊?大字不识一箩筐,你看得懂吗?”
明稷黑脸:“不带这么骂人的啊!”
殷雅喝了一口茶:“太极宫发生了那么大一件喜事,怎么没见你跟着你乐呵乐呵啊?你老窝在麟趾宫算什么,想当金屋藏娇的娇啊?”
“喜事?太极宫能有什么喜事?”明稷笔一顿,太极宫的喜事,不就是楚王的身子?
“父王大好了?”她问道。
殷雅来了兴致:“我来的时候睡得正香呢,十天了,折腾别人也折腾他自己啊,好容易睡下的。”
“真的?”明稷十分惊讶:“你跟我好好说说?”
“姜夫人请了个神医,两碗药灌下去,就平静下来了。”
“神医?”
“嘿。”殷雅一抚掌:“说起来这神医还是个姑娘呢,看着也就二十不到吧。”
明稷更疑惑了:“照母后的性格,会让这么个年轻姑娘给父王看病?”
“那我就不知道她怎么说服母后的了。”殷雅摇摇头:“母后留她在宫里,说要一直伺候到父王全好起来,她现在可是殷家的大恩人!”
何止是大恩人,救了楚王的人诶,起码是整个楚国的大恩人!
“不过我听说……”殷雅看向上位的明稷:“她还是你东宫出来的,好像也是因为这点,母后很放心地让她治了。”
东宫的人,治好了是好事,治不好也跟王后莫得大关系,她当然放心给那人治。
明稷一呆:“东宫的人??”东宫哪来这么一号神医?就算有,她怎么不知道?
“是啊,说是叫……”殷雅摸着下巴,拼命回忆。
“叫什么?”
“苏明月吧……”
“苏明月?”明稷腾地一下站起来,苏明月?苏明月?
苏明月??
“好像是,我没听真切,你真知道?”
明稷哭笑不得:“我何止认识啊……她之前是……”
心头那个陌生又熟悉的针扎感又一次涌现上来,明稷狐疑地摸摸心口,怎么好像忘记了什么?
“你怎么了?”殷雅关心地问。
“没什么。”明稷摇摇头,解释道:“她是太子两年前带回来的一个孤女,有救命恩德的。”
殷雅四年前出嫁之后,关于郢都的事知道得不多,还是第一次听说殷遇戈有这么一个‘救命恩人’。
“后来我将她提成奉仪……”
“李明稷!”殷雅瞪眼:“你疯了吧?姜家和岑家媵嫁的几个你不嫌多是吧,上赶着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我当时不是没那么喜欢你哥嘛!”明稷被她吼得声音也跟着拔高了一点,在外面听还以为这俩主吵架呢。
“砰。”一声,殿门被从外面踢了一脚。
门外的人像站有一会了,中指轻轻转着拇指上的扳指。
通禀的寺人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颤巍巍高声唱道:“太、太子殿下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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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稷看向殷雅, 冷静道:“但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可喜欢了。”
太子挺拔的身姿就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看着屋里说小话的两人,直把二人都看的毛骨悚然。
“那个,”殷雅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宫门快落钥了,我得走了,再不走就回不去了!”
“别!别……你别——”明稷挽留道,殷雅挣开她的手小步快走, 路过太子身边乖乖低头打招呼:“王兄。”
殷遇戈有些不满意她一身男儿装束:“若是让母后看见, 免不得要说善姬教导无法。”
殷雅撇嘴:“她忙着照顾父王, 哪有空管我的打扮。”
“无事就回去读书,不要惹是生非。”太子背着手, 用眼神赶人。
“是……殷雅告退!”
麟趾宫的菱花窗门被缓缓合上, 阻隔了外面的落日余晖,太子背着光, 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明稷动又不敢动, 能续她一条狗命的人也走了, 只能原地等待审判。
殷遇戈甩开步子,一步一步靠近她,明稷往后一缩:“你不要过来啊!”
太子居高临下, 将她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那目光像有实质似的黏在她每一寸肌肤上,看得明稷起鸡皮疙瘩:“有什么话你直说, 别这样吓我!”
“刚才在说什么?”
“殷雅,殷雅在说王上醒了。”明稷解释道。
“然后?”
这样的推拉真令人害怕,明稷声音渐小:“她说治好父王的是苏明月,我便给她说了说苏氏的事——”
“嗯。”太子看她的眼神里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