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二十四小时要睡二十个小时的睡法,估计起床气随时都能发作。
展危摸过来坐在池南音旁边,笑着问:“池姑娘,你觉得我们家大人怎么样?”
池南音心想,那他当然是相当牛批啊!
但她只说:“国师大人,武功绝顶,聪明绝顶。”就是他天天这么勾心斗角的,不知道头发会不会也绝顶……
“我不是问你这个。”展危摇头道,“我是问,你觉得我家大人对……啊啊啊啊大人我错了啊啊啊啊!”
展危被扔下瀑布。
池南音傻呵呵地以为展危也会跟自己一样,等一下就被晏沉渊托着送上来的。
所以就乐呵呵地伸着脖子望,结果一望望不见,二望望不着,她不由得歪头瞧晏沉渊。
晏沉渊一副睡着了的样子。
展危不会摔死了吧?!
“国……国师……”她指了指下面,大兄弟,你的CP,不是,你的小跟班好像没气儿了,你真的不考虑抢救一下吗!
“他死不了,放心吧。”晏沉渊闭着眼睛说。
“哦。”池南音乖巧.jpg。
但还是好担心啊怎么办?这么高摔下去就算是掉进水里也要没命的吧!
池南音抠着手指头焦虑得不得了,时不时地瞟一眼晏沉渊。
晏沉渊能感受到她的不安,有点烦,什么人都担心,你担心得过来吗?
袖子一卷,正在水里游泳的展危又“啊啊啊啊”地被卷了上来,“吧唧”一声砸在地上。
池南音赶紧跑过去看:“展危你没事吧?”
“没事!”展危浑身shi透,吐了一嘴的水,他决定去买一副针线,以后要是再乱说话他就自己缝自己!
池南音跟阿雾还有煤球在这一弯拱桥上闹腾着玩,扑蝶采野花,折藤编花环,反正她在什么地方都能找到乐子,都能玩得自在又开心。
晏沉渊就闭着眼睛听她清脆欢快的笑声萦绕在自己耳际,他听得心绪宁和,褪尽恹色。
有那么一瞬间,晏沉渊都要觉得,自己其实也跟个普通人差不多,也图这点平淡而琐碎的人间清欢。
直到日头西斜,苍山镀铁锈,晏沉渊才睁开眼,说:“回吧。”
池南音手里还捧着一束野花,点点头后,将阿雾揣进怀里,又抱起煤球,跟在他的轮椅后面下山,裙摆上还沾着疯玩过后的草籽。
从山间到国师府,要穿过大半个沧京城,晏沉渊坐在软轿里,池南音想看热闹,便系了面纱走在外面,却也不敢离软轿太远,怕晏沉渊会生气。
有一搭没一搭地撸着怀里的猫儿,她听到沿街的人正在低声交谈着这几日城中发生的大事。
“想不到大皇子竟会造反逼宫,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听闻今早宫中血流遍地,若无二皇子拼死护驾,怕是……”
“要我说,还是国师作恶埋下的祸根,若无他祸乱朝纲,使圣上无暇顾及其他,以当朝圣上的睿智,岂会看不出大皇子暗藏歹心?”
“唉,往前数数也不过三十来年,那时的前国师是何等慈悲为怀,天下一片太平,如今这国师简直……”
“我便直说了吧,如今这国师,就是个jian邪之辈,坏了我大乾的国运!”
……
池南音听着这些话,撸猫儿的动作缓了下来,最后白嫩的小手只搭在了煤球身上,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软轿。
她庆幸晏沉渊是坐在轿子里的,不然听到这些话,肯定不好受,也肯定要杀人。
她就想不明白了,这个大皇子造反,怎么就跟晏沉渊能牵连上呢?
大皇子造反的时候,晏沉渊正带着自己玩蹦极好不好?
就算姓阉的真是个大反派,你们也不能什么锅都往他身上扣的呀,这跟拉不出粑粑来怪地球没引力有什么区别?
她正想着这些,忽见轿子停了下来,池南音不由得心下一紧,不会是晏沉渊听见了那些话,要杀人了吧?
展危却走上前来:“池姑娘,国师让您上轿。”
“哦,好的。”池南音点点头,自己也正好也不想再听这些话了,就钻进了轿子。
进了轿子才发现,这轿子的隔音效果简直厉害,外面的声音一点也传不进来!
她暗暗放下心,这样的话,晏沉渊肯定是没有听到外面的人胡说八道的。
轿子里头空间挺大,两人坐着绰绰有余,晏沉渊正倚在软枕上闭着眼睛睡觉,叫她上来后,也什么都没说,依旧是睡觉。
池南音也不吵他,只是安静地撸着猫,又轻轻地拍了阿雾一下,让它也别吵,这人可讨厌阿雾“吱吱吱”的叫声了。
低头的时候,池南音看到晏沉渊玄色锦袍的下摆上沾着一片枯黄的树叶,像极了外面那些无故加诸在他身上的恶意污蔑。
她先是瞅了瞅晏沉渊,见他没什么反应,这才悄悄又静静地弯下身子,小心地将那片树叶拿走。
她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