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摸一遍,看到身上皮rou嫩滑,连一点疙瘩都没有,她才深深松了一口气。
昨夜两人闹得太晚,封恒一早起来便没有叫宋师竹起床。
下学之后,众多学子从府学缓步而出。封恒总觉得李玉隐的目光一直若有似无地往他膝盖瞧,便抬头对他笑了笑。
李玉隐被捉包后,镇定地收回目光,又道:“我娘定好了家里办宴的日子,正好在这个月二十。这是请帖。”
“娘子早便与我说过了。”封恒笑,宋师竹的形容是,他现在在琼州府里火得如火如荼,大家都想听他讲讲他是如何接连拿了府学和衙门的奖赏,舅母要是把他请过去,不愁宴会当日没人来。
李玉隐点了点头,突然又道:“这一回家里也请了徐家人,表妹在路上与徐家姑娘不太和睦,你让她多留个心眼。”
李玉隐一路上虽然极少与宋师竹说话,但她对徐家姑娘表现出来的抗拒,他还是能看明白的。
“李玉然的案子判决快下来了,衙门给他定的罪名是帮助他人作恶行凶,我爹想请徐家帮他流放到一个好地方。”
李玉隐面无表情,语气也十分平淡。这场文会背后虽然有李玉然的影子,可他当时不在现场,死鬼秀才吃的不知道是谁给的药,主持文会的又是旁人。衙门便没把主责算到他身上。
他说完后看封恒有些诧异,心里就明白了,他爹许是没脸,压根就没把李玉然的事告诉表妹和封恒。
也是,李玉然算计了封恒,他爹为了救庶子却千方百计地钻营,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封恒点点头,知道李玉隐这是在提醒他。
因为有李玉然这层关系,要是宋师竹在宴上跟人起了矛盾,舅舅也不能偏帮于她。
不得不说,在知道舅母还请了徐夫人和徐千意时,宋师竹是有些郁闷的。但是想着先前路上舅舅几近掉泪的那番道歉,她心里还是同情舅舅的,虽然李玉然不干人事,但毕竟是舅舅的儿子。宋师竹也能理解舅舅的苦衷。
可是一想到徐千意,她还是不怎么开心。
不知道为什么,就算封恒觉得徐千意对他不会有意思,但宋师竹直觉里总觉得这个姑娘确实是想要登门入室的。
原因不明。
动机不明。
但她确实这么认为。
因为心里一直存着一股隐虑,宋师竹便把她的这股直觉跟封恒说了说。
宋师竹的表情跟先前生气吃醋时不一样,十分郑重其事。
封恒……还能怎么办。
他无奈地想,要是不信妻子,他如今也不能四肢齐全地站在这里。
要假定徐三姑娘对他有意思——封恒一说起这句话便觉得别扭,那肯定是他身上有打动她的价值。
贪他皮相好是不太可能的,那就是看上了他身后李家的关系。
封恒说到这里,宋师竹也点了点头:“李先生桃林满天下,听过他讲课的学子不知凡几,徐姑娘许是想要通过你算计老师?”
她一眼看了过去,封恒却摇了摇头。
李家男丁众多,据他知道的,自家老师还有一个儿子两个侄子未成亲,徐千意要是让李家帮什么忙,跟李家人结亲反而更妥当。
能让一个姑娘以自身的名声和贞洁做赌注的,不会是小事。徐千意肯定想要寻求更高更好的报酬。
把注意打到他身上,还要多出一步撬墙角的困难。
于是这个问题又回到原点了。
徐千意看上他什么了?
两人都想不明白,毕竟徐家的层次跟封家相差太多了,有些只流传在相同阶级里的关系,没有跨过那道坎,根本不会有人告诉他们。
就在封恒夫妻把思路都猜到天上去时,他们要的答案却是在路上了。
魏琛没想到自己一年里会第二回到北地来。他这一回来时,便比上次风光多了,作为颁旨官员,官袍仪仗一应俱全。
想到出京前听到自家表弟的消息,魏琛也不由觉得与有荣焉。可惜的是,想起这回旨意上的徐姑娘,魏琛就叹息了。
身边的小吏奉承道:“太子从来都没在锦衣卫里直接点人颁旨,魏大人真是得太子的心意。”
魏琛看他一眼,悠悠叹气。年后巡查边境工事的同僚不知道带回什么消息,在病榻缠绵许久的皇上一听完,便坚持要以和亲安抚外部蛮子。
一番政治博弈后,这个任务便落到在京中失势的徐妃表妹身上。
魏琛出京前,在锦衣卫内部也了解过这位徐三姑娘的经历。想到她的遭遇,魏琛觉得,这姑娘的爹当时还真不如让她在夫家守寡,起码不会有这档子事。
他一向认为边境太平不该由姑娘成全牺牲,但魏琛只是个无名小卒,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却无法阻止事态发展。
更让他觉得郁闷的是,他不知道哪里招了太子的眼,太子居然指姓点名,把颁旨的事交给他来办了。太子点了他,魏琛除了把事情办好外,其他什么都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