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月初丰华县县案首是宋师泽,二月末琼州府院案首还是他。一个人的运势最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李氏下意识地觉得,宋师泽这一回应该也会不错。
她顿了一下,又道,“就是这孩子性子也太急了些。”李氏活了大半辈子,从来就没有看过这样的考试频率。
说起宋师泽,她确实有些感叹。先前宋师泽为了给亡父亡母守孝,一场县试都没有参加过,就只是在族学里接受过族里秀才的教导。
李氏对宋氏族学的水平也是知道的,就是没想到族里还能出这么一个人才。
丈夫一听说宋师泽考中院案首后,就寄了一封言辞激动的信过来。李氏对着宋师竹好笑道:“你爹一直说他慧眼识珠呢。”
宋师竹很想说,是她慧眼识珠才对,宋师泽的崛起还有她帮的这一把手呢。
宋师泽能达成县试、府试、院试三场三杀的成就,真得算她一份大功。
要考乡试得先过院试,有了秀才功名才行。
整个二月,宋师泽真是过关斩将,惊掉许多人的下巴。
宋师泽在县试后,跟着去年因故不能府试的学子们补考了府试,之后一鼓作气,又把院试也给考了。
院试三年两回,由本省学政主持。但一个省好几个府城,许学政不可能同一时间出现在所有考场上。
时间上,哪个省先考、哪个省后考,都是由许学政自个斟酌决定的。
为了让自个心爱的弟子能够赶上乡试,许学政就假公济私了一把,把琼州府的院试定在了二月末。
琼州府的学子这个二月堪称水深火热。
二月初县试,二月末又迎来了一场院试。
这一回院试从出题阅卷到录取,许学政为了避嫌,邀请了许多退休进士一同参与,宋师泽这个院案首算起来也是实至名归。
李氏听着闺女给自己挣功劳,笑:“泽哥儿要不是一直记着你的情,怎么会给你带礼物。”宋师泽从安陆省城回来,收礼最多的就是宋师竹了。
宋师泽感恩图报,李氏看在眼里也是高兴的。
最近李氏的心情实在好,儿子县试考了第五名,闺女也把孩子平安无事地生下来了,又有族里还有那么一个出息的宋师泽,李氏一想起来就欢喜得不行。
宋师泽考得好,她这当族长太太的也有体面。不仅体面,想着自家嫂子昨日看望闺女时带来的消息,李氏心里更觉得十分畅快。
冯远秋硬撑着要去补考,没想到年前膝盖的伤势还没好,在考院栅门处摔了大马趴,当场就被许学政请回去了。
再度来到琼州府,听闺女说起冯家那些人的算计,李氏真像吞了只苍蝇一样恶心。
她没去找冯家人的麻烦,冯族长却一再欺上门来。那些无德无行的小人,就只会做这些鬼祟的事,当真觉得他们宋氏好欺负吗。
这一回宋师泽连着拿了两个案首,对比冯家子的颗粒无收,着实让她出了一口恶气。
宋师竹却不知道她娘在这等抱孩子的温馨时刻还能想到冯氏那些人,她如今想着快要到家的封恒,心情就有种莫名的激动。
小家伙虽然只会哭和睡,可好歹是她怀了十个月的宝贝,宋师竹还是很想跟封恒分享一下这份喜悦的。
此时封恒的马车已经到了城门口。
乡试一连三场,他一去十日,等回到府城时,就见到城门口站着一胖一瘦两个等高的少年,翘首看着官道的方向。
宋师柏和封惟在城门口等了大半日,一看到家里的马车,就对着他们直招手。
等到了上车后,见自家姐夫和宋师泽两种完全不同的Jing神状态,宋师柏立刻脱口而出道:“你这样,待会出了马车,大家立刻就知道你考得不好了。”先前送考时,瞧着宋师泽还意气风发的,此时却宛如霜打的茄子一样,宋师柏打心里觉得不习惯。
他的表情有这么明显吗?宋师泽抬起眼睛,蔫蔫地看了族兄一眼。
宋师柏看他这样,哼声道:“你这种表情,我还要以为你故意埋汰我们。”都是一样的年纪,宋师泽还比他小两个月,他和封惟才刚考过县试,宋师泽都是案首了,还想这么样。
不过就是乡试考砸了而已,他去年还砸了一回县试呢。
宋师柏对这个族弟,一直有种既生瑜何生亮的郁闷感。早在见到这个族弟回到县里时,他就觉得自己要不妙了。果不其然,在宋师泽成了新鲜出炉的院试案首后,他爹写信过来关心祝贺的同时,又把他骂了一顿。
不过他见宋师泽这样,心里倒也不是很开心。他以后是要当族长的人,自然是族人出息他这个族长才好做事。宋师柏对这个族弟的心情总之既矛盾又复杂,很难用一个词来形容。
宋师泽听他这么说,倒是打起Jing神,否认道:“我没有这么想。”
宋师柏立刻道:“那你就别这一幅死样子,我和封惟在城门口等了一个时辰呢,才不想在这里看你的苦瓜脸。”
宋师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