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的文会,封家就与他们家渐行渐远了。
儿媳私下与她说,封秀才看不惯孙三通在女色上的毛病,孙老太太一听到这句话,就觉得臊得不行。
等到腊月时儿子走错家门,被封家小厮当成小贼抓了之后,孙老太太就更觉丢脸了。平时有事都是让儿媳妇过来,自己却不大敢再上封家的门。
宋师竹对这位老太太还是很客气的,但是……她还是拒绝了孙老太太。
眼见着这位老太太在她面前变得涨红的脸,她解释道:“孙大哥的才识自然是极好的。就是家里这两小的性情有些顽劣。我怕孙大哥品性斯文,会治不住他们。”
明眼人都知道宋师竹说的是托辞,但还能怎么办。孙老太太回家之后连连叹息,孙三通也有些沉默。
邻居中解元是个好事,可要是能一块上榜就更好了。府学里李玉隐中榜之后,孙三通便一直觉得这肯定是封恒的提携。那时候他就有些后悔了,两家人住得这么近,女眷之间也是常来常往,要是他和封恒关系能再好一些,说不定他也能跟着榜上有名。
孙娘子是知道丈夫的心结的,她顿了一下,道:“泽哥儿也在封家住着,他不也没中举吗?"
可她这么说,孙三通还是唉声叹气。
孙老太太突然道:“人家就是因着你那毛病,不愿意跟咱们家来往的。”
孙三通看了一下妻子,神色颇不自在。
孙老太太却没有顾忌到儿媳的存在,在孙老太太朴素的想法里,真正读书有成的人,品性都是极好的,儿子有些小毛病确实让人看不上眼。
她叹了一声,看着儿子道:“从你落榜之后,我就一直在想,你这回没有考上也是好事。”否则家里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大变故。
听着亲娘这句话,孙三通面上有些涨红。
孙娘子看着丈夫这样,垂下眼睛道:“快到午饭的点了,我去厨下做饭。”
妻子出去后,孙三通就铁青着脸:“娘——”
孙老太太却是摇头,孙三通先前便与她说过,等他这回中举后,就想要纳一房妾侍。
封家住进胡同后,虽然自家日子比不上封家,可因儿子和封恒同是秀才,孙老太太心里一直存着比较的心思。
封家那般富贵,封恒都没有纳妾。儿子还没起来,花花肠子就那么多。两相比较下,孙老太太这几个月连上封家门都觉得羞耻。
被孙老太太这一通,孙三通也觉窘迫,先是被封家拒绝,接着又被他娘面前数落,他也是要脸的好不好。
孙家母子间这场谈话是在屋里发生的,封家也没有心思关注邻居家的动静。
就是宋师柏在知道孙老太太来过之后,便道:“大姐姐,要是孙家先前帮过咱们家,你就答应了也没关系。”
对自己一考完试就要进私塾的事,宋师柏其实十分不爽。
可他姐的意见就是他娘的意见,他娘的意见就是他爹的意见,要是他敢有意见……想着丰华县里的宋文胜,宋师柏顿时偃旗息鼓了。
宋师竹觉得宋师柏这句话真是没经过大脑思考。
府试考三场,每场一日,每场考完能回家里休息。当时家里两个考生都是一早神气活现地出家门,晚上回来时就是关起门背着人嘀咕一阵。
宋师竹当时其实挺好奇的,家里有秀才和举人,他们对答案时干嘛要那么偷偷摸摸躲书房里。
考试时怕他们受影响,她不敢问出声,考完事后她终于问出来了。
宋师柏没心没肺,直接道:“姐你别问了,我一出考场就把那三日的记忆抹掉了,你再问我,我也想不起来了。”
宋师竹说自己这是关心,宋师柏直接就道:“想关心我们的人多的是了。”一家人都想问他们考得怎么样,别以为他不知道。
一想起来这些事,宋师竹就觉得熊孩子真糟心。
宋师竹不理弟弟,直接看向封惟,想知道小叔子怎么说。封惟想了想,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道:“二嫂是不是怕他带着我们去喝花酒?”
隔壁邻居酒后几次三番闹的是什么事,封惟住在这里一个多月,也是十分清楚的。
宋师竹听完他的话,又看向宋师泽。这个孩子有些敏感,先前她找人商量留守家里时,考虑到宋师泽还要回府城找他师傅,就没把他也找过来。之后宋师泽还特地找她表示自己也愿意留下帮忙。
宋师泽看着族姐的目光,有些高兴,他想了想,道:“竹姐是为了不让你们和孙秀才落下师徒之名。”
毕竟是拜过师的人,宋师泽对这种事比族兄和封惟都敏感,他顿了一下:“虽然不是什么正式的师徒关系,但只要他教过你们,以后你们必要把他尊为师长的。”
“还是泽哥儿聪明。”宋师竹笑。
事情一码归一码。若是别的事,宋师竹对孙三通虽然有些意见,可看在孙老太太和孙娘子的份上,她也会同意。可这件事就绝不可能了。
封恒为两个少年找的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