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也是极为安慰的。
宋师竹听到众人安好,便放心下来了。
封恒突然出声问道:“你怎么能过来,外头戒严解了吗?”
管事答非所问,含糊道:“先前腾大爷传话回来,说是得到午后才解禁,封举人且安心等着。”
这个时间点倒是和封恒猜的差不多,宋师竹忍不住一笑,接着就听到管事压低声音道,“两位别担心,腾大爷知道你们住平清坊呢,昨晚那些叛军,腾大爷都没放他们进坊里来。平民坊那边被烧死了好几十人,平清坊只死了两个鬼鬼祟祟的小贼。”
宋师竹这才知道为什么她一声喧哗都没听到,原来是李腾在外头关照着。不过管事说的这些,也够叫她心惊胆战的了。相隔不到几千米的地方死了这么多人,宋师竹顿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见自己把宋师竹吓着,那人轻轻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封娘子一向心善,小的就不该在您面前胡说八道!”
心里却是庆幸了一回他没有把石坝码头血流成河的话说出来,否则封娘子要是知道自己下船的码头不过几日就变了个样,肯定又要被吓到了。
宋师竹摇头道:“与你无关……”她定了定心,又拜托了他一件事。
这位管事现在能出来,说明李家手里肯定有些不同的权力,她便拜托他顺路去李玉隐那里看看,管事也答应得很痛快。
管事的态度这么利索,简直叫一旁的封印郁闷不已。
送完李家管事后,他便紧紧守在屋外,打定主意不随便离开。宋师竹看着他这么积极,想了想便给了他一个任务,叫他到冯氏那里跑一趟,把消息传递出去。
封印当下便乐呵地应下了。
等到封印走了之后,封恒才笑道:“封印没什么坏心眼,就是想挣表现罢了。”
宋师竹不好意思道:“我就是用惯了自己的人。”封恒对家事一向是个甩手掌柜,无论她怎么安排,他就怎么接受。
在这点上他们两人颇有默契,家里一向维持的是男主外女主内的格局。宋师竹也不愿意他在庶务上花费太多心思——人的Jing力是有限的,要是账目事务样样都要他过目出主意,一定会耽误他读书的时间。
不过封恒相信她,把家里内事全都交付在她手上,宋师竹对他身边的人也没有打压的想法。横竖不过是一个小厮,又不是丫鬟,她一点都不担心。
封恒听她嘴里一口一个放心,心里欣慰的同时又觉得有些不对。
他回想着两人成亲这一年的日子,宋师竹似乎从来就没有担心他会做出不好的事。
琢磨了一下这个意外的发现,封恒突然便有些不是滋味。
若说刚成亲那时,宋师竹对他还有些好奇和矜持,可到了府城之后,两人朝夕相见,褪去那层新婚时的小心翼翼,两人许多事情都是有商有量,床笫间也十分和谐。
但就是太和谐了,他才会迟钝到现在才发现妻子对他好像少了一份情浓的热烈,就像春水一般细水长流,反应却总是十分平和。
宋师竹觉得封恒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别的深意,却领会不出他的意思。因着觉得不会是什么大事,她也没有多想。
午后,外头果然解禁。但经历了一早的惶恐不安,街上还是一个行人都没有,百姓们就跟乌gui一样,深深躲在自家的gui壳里不敢外出。
宋家门前却有一个京营的小兵,过来通知宋文朔明日大朝,接着不等门房多留,便直往下一户去了。
次日上朝后,宋文朔回来时便带回了一个消息。
昨日作乱的是皇帝的亲叔叔,当今吴王殿下。
宋文朔看到妻子侄女脸上都是迷茫,便把他打听到的有关吴王殿下的资料说了一遍。
吴王是先帝的亲弟弟,先帝去后在京城里虽然沉寂不少,可先前几十年却是京中一霸,十分蛮横,百姓都极为怕他。这位吴王一向不喜性情强势的嫂子,先帝在世时就屡屡跟章太后有冲突。
许是担心皇帝侄子龙椅坐稳之后,章太后会清算他先前的所作所为。吴王便脑子一抽,想着效仿草船借箭,来一招江船借刀,若不是宋师竹发现了,以皇家对李家的信任,还真有可能被他借成功。
宋文朔道:“章太后知道这件事后,便设了一个局……”
宋文朔是户部五品员外郎,虽然没有资格站在金銮殿里,但今日为了让朝臣都知道叛王所作所为,大太监一趟趟往外传话,他也全部听全了。
就跟宋师竹昨夜猜测的那般,章太后设了一个瓮中捉鳖、人账俱获的局。
李家船上发生水贼的事后,太后十分震怒,怕幕后黑手跑了,即时下令所有知情人对事情保密。若是泄露,便视为叛党同伙。
因着遭贼之事发生在江心,附近没有别的船只,当时只有水营官兵赶来救援,这件事还真是被瞒得密不透风。
所以才能打了叛王一个措手不及。
吴王的想法其实极好的,他把兵器和人分成两批运进京。最近因为临近恩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