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妹妹提及冯玉容干的那些好事,冯远道立时便铁青着一张脸。最近这一年他真是命犯扫把星。
他这十来年日子都过得十分惬意,有大驸马照应着,身上又有捐的官位,走到外头谁不敬着捧着他。
偏偏嫡妹上京后,他的日子就天翻地覆一团乱麻了。
小冯氏见状,又道:“琼州府和京城这么远,族长即使有心也帮不上什么忙——”
她顿了一下,把冯族长贪婪成性另有心思的话吞了下去,现在说服她大哥才是重点,她继续道:“再加上冯玉容的侄女又搭上了李家的路子,李家那是什么样的人家,就连宁家的闺女也不过是他们家的曾孙媳妇,大哥,您要想清楚才行,要是继续隐忍,冯玉容只会得寸进尺。到时候两个侄子的前程就要毁了。”
半响,冯远道才道:“我去找宋文朔谈谈。”他就不信,岳父丧礼偷jian妻妹的罪名,宋文朔当真不怕。
先前他能用这个把柄让宋文朔帮他养着妹妹的闺女,以后也会是如此。
前头是他不想撕破脸,但日后只要宋文朔还想当官,当年那件事,就是他最大的短处。
马车上,李老太太看着一脸严肃略带紧张的宋师竹,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太后不是那等不讲理的人,蕙心不必这么担心。”
宋师竹心道,她哪能不担心呢,她现在脑子里不断重复着昨日李家嬷嬷的种种提醒,就怕自己今日出现差错。
今日早上宋文朔出门当差前,还特地过来跟她说了几句话,让她在宫中谨言慎行,少说多听,那语气就像太后是个大老虎一般,宋师竹听在耳里就更紧张了。
许是她过于正襟危坐,一旁的李随玉突然噗嗤一笑。
宋师竹对此半点不在意,生长环境不同,李随玉从小就跟在李老太太身边,进皇宫就跟进家门一般,对她的感受当然不深。
宋师竹现在的感觉,不亚于要去见国家总统,真是揣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生怕犯错误。
为了缓解紧张,她出声谢了一回李老太太:“幸好老太太让任嬷嬷过来帮忙,不然我们在家里都要抓瞎了。”
李老太太笑:“人老了,记性就不好,我让人传话后,就忘了你不熟悉宫里规矩的事,好在随玉细心,提醒了我。”
想到嬷嬷昨日回家后的反馈,她笑:“还是你们年轻人悟性好,只学了一日便全弄明白了。”
被李老太太夸了一回,宋师竹心里有些高兴,但心里的紧张还是半点没少。
李随玉见此,笑道:“宋姐姐不用那么担心。任嬷嬷当年可是太后身边的得用人,先后在许多公爵侯府都当过教仪嬷嬷,她对宫里规矩最熟,不会让你出错的。”
她想了想,又打趣道:“再说了,就算是看在封师兄的面上,我和老祖宗也不能看着宋姐姐出丑。”
想到昨日封恒特地过府拜托她和老祖宗照顾宋师竹的事情,李随玉心里突然有些羡慕这两夫妻的恩爱。
她叹了一声,封师兄虽然现在不显,可他对妻子的心却是京中许多男人都比不过的。
李随玉突然便想到自己身上了,她今年正好十六岁,老祖宗挑了几年都没有看好的人家,以后也不知道如何……
她出了一回神,便听到宋师竹在一旁好奇地问李老太太:“……太后是怎么知道我的?”
李老太太笑道:“前夜外头混乱,我在宫中和太后作伴,娘娘问我,我便把船上的事原原本本跟她说了。”
宋师竹心里松了一口气,刚才出门时,冯氏看着她还一直面露忧心。她却觉得肯定就是她猜的那样没错,现在听了李老太太的话,才终于安心。
李老太太也想到了刚才送行的貌美妇人。她想了想,对李随玉道:“你先前不是一直为大驸马和长公主的感情感动吗?”
李随玉愣了一下,才道:“老祖宗不是笑话我小女儿心思吗?”
李老太太摇头,道:“无妨。反正在车上也是无事,你和蕙心说一说。”
李随玉突然便有些不好意思。宋师竹看着她的模样,有些按耐不住好奇心。李随玉一向美貌,笑容满面时就像一朵初初盛放的清荷,如今这朵荷花却rou眼可见变成粉荷了。
只见她红着脸道:“长公主和大驸马琴瑟和鸣十多年,长公主前年仙去后,大驸马发誓和长公主永生永世不离不弃……京中当时有过传言,说是太后娘娘听说了大驸马的话后,感其心意,私下曾跟先帝说过,想要成全了大驸马的一番情深。”
李随玉说完之后,这回整张脸却是真的红了。她先前年纪小,只觉得大驸马对妻子的深情厚谊让人敬佩,如今在宋师竹面前复述了一回,心情却完全不一样。
李老太太却是转头对宋师竹道:“蕙心对这件事是个什么看法?”
宋师竹:“……”她能有什么看法,这摆明了是一件偷鸡不着蚀把米的事。她含蓄道:“大驸马真真是个妙人。”
听她这么说,李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