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要忙着念书上学,说起来他们还真没有在早上亲热的经验。
封恒那点怨念立刻就被安抚住了。他脸色松了几许,过了一会儿才咳了一声,带着些不自然道:“昨夜那般可好?”
宋师竹有些警惕,换了别的地点是刺激,可刺激过头也是不好的。她正想跟封恒讲讲道理,刚一抬头,便看到他耳根微微发红。
这点粉红就跟火苗一般,突然燃动了她心中那根弦。宋师竹不知怎的,突然也有些害羞起来,她清咳一声道:“还可以。”
一出声,宋师竹就觉得自己的嗓音柔软过头了,就跟棉花糖一般甜腻得要命,叫她也有些不适应。
封恒看着妻子脸上的羞涩,突如其来地一阵欢喜,顿了一下,才在她耳边念出了一句诗。
说完后,便按着她的脑袋把她按在自己胸前。宋师竹品味了一下听到的句子,封恒这是在跟她隐晦地表白?
这一年多,两人倒也相得益彰,可闺房之中甜言蜜语的部分还是很少的。宋师竹颇有些不自在,脑瓜子却飞速转起来,满脑子都在想着该怎么回应才能显得她也一样有水平。叫她跟封恒一样原创一句情诗她做不到,从唐诗宋词里挑一句出来回应还是可以的。
可惜宋师竹这一年太放飞,闺中学的文学经史都忘得差不多了,这一来反应就有些慢。
封恒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她出声,心里浮现一抹失望,他低头轻轻贴了贴她的额头,道:“咱们起来吧。”
宋师竹有些遗憾自己脑瓜子不中用,也是可惜地点了点头。
用过早膳后,封恒去前院找了宋二郎一块学习,宋师竹坐在宽敞的堂屋里,一直一心二用,一边记账本,一边想着那些好词好句能派上用场,想了好一会儿,终于目光一亮,找到一个合适的句子了。
她抽出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了八个字,接着还很费心思地叠成一个爱心,放进自己的荷包里,叫螺狮跑一趟送到前院。
在丫鬟了然的目光中,宋师竹咳了一声道:“赶紧干活去。”
螺狮调皮地应了一句是。她从小便伺候宋师竹,一大早便觉出主子俩的异样了,宋师竹夫妻感情好,她只有替她高兴的道理,此时接了荷包便神采飞扬地出门了。
宋师竹看着丫鬟的背影,破天荒地有些心跳加速。她托着腮帮子发了一会儿呆,脑子里却一片混乱,一直回想着成亲一年多来的夫妻相处。
封恒在这个时代,真的是个不错的夫婿。家里诸事,他对她有足够的尊重,就算在外头,他那种无条件的包容和信任也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做到的。
宋氏主当然也知道,封恒早在婚前便心悦她,这个事情,先前宋师竹想起来,欣喜中总是参杂些得意,如今想起来,却觉得一股热意突然从头顶涌至心脏。
她捂住胸口,这里浮动着一股陌生的情绪,叫她有些无所适从。
屋里无人,宋师竹轻轻啐了自己一声,有什么有尴尬的,都是老夫老妻了,不过是玩点情趣罢了。她强迫自己把那点期待忐忑扔到一边,又专心想着搬家的事。
这件事先前她便和冯氏说过了,冯氏棋差一着,本来把这座客院布置得这般舒适,就是希望他们住下,也没想到他们会想搬家。
可惜房契是她自己送出来的,冯氏也是无可奈何。想到冯氏懊恼的表情,宋师竹眼睛笑得像月牙一样。
隔壁宅子地理位置也是极好的,一出门便能到二叔家串门,不仅解了她平日的无聊,封恒和宋二郎一块切磋学习也是极为方便的。
宋家二房今年也出了一个举人,便是宋二郎。说起来,宋师竹还有些可惜,封恒把李大儒的资料都寄了一份到京城,但能吃得透的,三个堂兄弟里却只有宋二郎一个。
宋二郎除了是举人,还是国子监学生。
大庆朝对国子监名额素来抓得极严,前朝还允许捐资入监,到了本朝,除了勋贵家有少许荫赐名额外,非举人或者府学举荐的贡生无法入学。
宋二郎先前在衡阳府学成绩便不错,这一回转学到京城,是拿着衡阳府唯一一个贡生名额转过来的,真是倍儿有面子。因着他是国子监生,所以在府学时才经常和冯远道的两个儿子对上,很是给冯家找了些麻烦。
………………
窗明几净的书房里,宋二郎看着封恒从李家带回来的资料,也觉得可惜。今年恩科百年难得一遇,只要算学上略有长处,一个举人名额便少不了,可他大哥偏偏就在算学上不开窍。
封恒看到宋二郎长吁短叹的,脑子略转了转,就明白过来了。他摇头道:“下一届就恢复过来了。”
皇帝不过是在恩科上略有改动,就被蛰得满头包,下一届科举若是敢再动心思,阻力必会更大。
宋二郎住在京城,也知道一些朝廷形势。他轻叹道:“人生在世,难免有一处不如意。”明明昨夜他兴奋了一夜,还想着以后家里家外就是处处顺心,今日一到书房就清醒过来了。
封恒看他一眼,想起今日一早的事,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