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意见。这一年来,他娘束手束脚的,一直忧虑宋祯祯的存在会让章太后心中不虞,宋师竹却一下就解决了这个麻烦。
要论起来,一座宅邸价格再贵,又怎么比得上堂妹用掉的人情。这一点,他们父子几个都是心知肚明。
两人还没拐入正院,便看到门口出来一个陌生丫鬟,见到他们时还停下来行礼,一旁的宋二郎止住脚步,仔细看了看丫鬟身上的衣裳,了然道:“应该是林家丫鬟……林家住在胡同最里,先前我们家乔迁宴时林学士和林夫人都来过……怎么林家的丫鬟这时候过来了?”乔迁宴可是在明日。
他想了想,还问封恒:“你进京之后,还没有去林学士家里拜访过吧?”上回安陆省乡试的主考官,就是着一位林学士。
按道理,林学士主持了安陆省乡试,便是封恒的座师,于情于理,他都应该上门一趟才是。宋二郎看了一眼身旁的堂妹夫,想着封恒不会忘了这些礼数吧?
封恒神色不改道:“我让人送过礼物上门,只是学士府门房说林大人公务繁忙,无暇接见,便把我的礼物退回来了。”
宋二郎:“……”他忍不住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封恒,封恒身为安陆省的解元,林学士这可不是一般的不给面子。
他有心想说些什么,却觉得说什么都有些假惺惺的味道,便闭口不语了。
封恒倒是不觉得如何。先前乡试时,他便觉出林学士对他有些意见,之后也听李老太太说过若不是形势所迫,林学士其实不是很想点他为解元。
种种前因,前两日自家的礼物被林学士退回来,他也不意外,不过是必要的门面功夫罢了,既然林学士不愿意承认这点师生关系,封恒自有师承,也不会上赶着。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进门,刚进正院,便看到宋师竹面色有些不好看。宋二郎稀奇道:“你和林家丫鬟吵架了?”
要是现在离会试时间没那么近,宋师竹还真想说一说刚才的事情,不过她想了想,还是不愿意为了一个讨人厌的人影响堂兄和封恒读书的情绪,便道:“那丫鬟过来帮林夫人传几句话罢了。”
宋家二房住在东城的安泰坊,这一片百官云集,一个招牌下来能砸死好几个小官。宋家住的这条胡同里也都是品级相当的文官。
搬到新居,一场乔迁宴总是免不了的。冯氏不知道他们两人还打着还房契的念头,一直坚持暖屋酒不能不办,宋师竹推脱不过,只能答应小范围内摆两桌筵席宴请胡同邻居。请贴前两日便送过去,没想到林夫人今日却让丫鬟先上门来了。
林家遣丫鬟上门,宋师竹还以为有什么事情,可那丫鬟一出口,宋师竹便知道她和林夫人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了。
“我家夫人说,我家老爷和封举人的师生一场,以后左邻右舍的,也是免不了打交道,有几句话希望和封娘子共勉……”
要说这几句话宋师竹还勉强听得进去,但后面的宋师竹便觉得林夫人是不是故意上门摆师娘架子来了。
“我家夫人说,封娘子来京不久,见识有限,贸然出门恐惹笑话,不如先在家中相夫教子……既为人妇,当尽贤良本分,不可离经叛道,应处处以家人亲朋为重,这才是妇人应有的本分。”
“……邻里家来往,端看人品。若是封娘子认同我所言,以后咱们两家人常来常往,也算是胡同里的一番佳话。”
想起林夫人特意让丫鬟跑到她面前说的这些话,宋师竹就觉得她是不是脑壳子坏掉了,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若不是因着她还算是封恒的师母,宋师竹早就把她请出门外了。
这世上还真是各种性情的人都有,在林夫人身上,宋师竹算是开了眼界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宋师竹的言不由衷。
宋二郎想了想:“林家人一向清高,我们搬进来一年多,也只见过林夫人两回,要是她明日想找茬,竹妹妹托到我娘身上便是。”只一个“师”字,便限制了堂妹在人前必得敬着林夫人。
说起来,林夫人两回上门,和他娘都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同是五品官夫人,以冯氏的脾气,对故意找茬的人可不会忍气吐声。这也是他娘和小堂妹的地位之别造成的。
宋二郎顺手拍了拍身旁封恒的肩膀道:“等到你这一科有所斩获,外头人就不敢如此了。”
封恒也知道林夫人敢这么过来找存在感是仗的谁的威风,他出声道:“先几日我跟先生提过咱们搬家的事,先生应承我会过来赴宴,在先生面前,林学士不敢摆座师的架势。”
宋二郎道:“不至于如此,跟她一样没眼色的人没那么多,她也就是仗着这点座师门生的关系,才敢私底下占些口头上的便宜,在明处便不敢如此了。”
京城里跟林夫人一般没有脑子的人还是不多的。
宋师竹跟了李家老太太进了一回皇宫、得了太后青眼的事情,在外头早就传得飞起了。
这些日子,他都接到好几个同窗写信过来打听此事,因着太后先前恩科事上的强势,许多读书人都对太后的一举一动十分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