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自家表哥,她又道:“表哥知道那是皇上吗?”
封恒的脸上突然带着种恶作剧一般的神色:“他殿试时便知道了。”
宋师竹却有些担心道:“要是真到那时候才让表哥知道,会不会影响他的发挥啊?”她还真怕表哥到时候被吓到了写不出文章。
封恒想了想,笑:“瞒不到那时候。”李玉隐不是笨蛋,从他今日的态度中,肯定能察觉一二的。既然知道那是皇上,封恒可不敢真的不敬。他想着,皇上也应该没想着要瞒他,毕竟当时两人说话时,李先生便在旁边站着。
说曹Cao,曹Cao到。两人正在说话,螺狮便进来报说魏琛和李玉隐掉头回来了。
这两人一个是封恒的表哥,一个是她家少nainai的表哥,螺狮也不敢怠慢,直接就让人带到了封恒的书房。
封恒对着宋师竹笑:“你看吧。”
宋师竹赶紧道:“我大表哥到京城日短,你可不能帮着魏表哥坑他。”魏琛肯定是过来让封恒保密的,可要是真让李玉隐到了殿试才知道那是皇帝,那种冲击,李玉隐在场上肯定会受到影响。
对此,封恒心里也有数,他就是不大喜欢宋师竹为李玉隐说话。借着酒意,他耍赖地把手伸给宋师竹道:“你拉我起来,我身上有些发软。”
宋师竹好笑地看他一眼,以封恒的身量,起码也得有个一百五十斤,她一个人可拉不起来,不过为了满足自家相公难得的童心,她还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陪他玩了几回,差点没把自己给折腾坏。
封恒及其不配合,几回都是一拉一扯把她带到怀里,鼻息交错间占了她不少便宜,直到宋师竹露出些恼意,他才有些收敛,索然无味道:“这两人,不能明儿再过来吗。”他才玩出了些趣味便得停下来了。
外头朝霞满天,差不多是晚饭的点,封恒想到待会还要留饭就觉得丧气。
他在宋师竹脸上亲两口:“我尽量回来陪你用膳。”
宋师竹看着他拖延症犯的模样,都有些替他着急了。两人闹了这么一般,魏琛和李玉隐得在书房等了好久了吧。
她想了想,狐疑道:“你是不是就想让他们互相坦白好省事?”李玉隐虽然是个冷面公子,敏感度却极高,肯定察觉到异样了。
封恒怎么能承认,他道:“我现在过去,尽量早点把他们打发了。”
直到把封恒送出门,宋师竹也有些不大习惯他这么粘人的模样,屋里还残留着丝丝酒味,她摸了摸有些shi漉漉的脸,不由得露出一个笑意。
书房里的气氛异常安静。
李玉隐确实是因着越想越不对劲,才原路返回打算问个明白的。
魏琛看了一下一直沉默不语的李玉隐,在心里咒骂了一通磨磨蹭蹭的自家表弟,咳了一声道:“你既然知道了,我也就没什么好嘱咐恒表弟的了。”
从刚才李玉隐从他嘴里试探出皇上的身份后,他的面色便一直如磐石般冷硬,魏琛也分不清他是生气还是被吓到了。
其实要他说,李玉隐的运气真是顶天了。李先生是太傅,自己表弟作为他的入室弟子,若是真的讲究起来,和皇帝也有师兄弟的名分,可一直以来,皇帝虽然好奇李望宗的这个弟子,却从没有提出要见封恒的面,反而是李玉隐误打误撞见到圣颜,还和皇上有了交情。
封恒进门时恰巧听到魏琛这句话,顿了一下脚步,才踏过门槛进来了。
魏琛瞪了他一眼,自然知道封恒是故意晚来的。保护圣驾是他的职责所在,若是他先一步提出来,封恒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如今这般,倒是省了封恒的一番纠结。
封恒故作不知地笑道:“你们怎么又凑一块了?”
魏琛没好气道:“还不是你磨蹭太久了!”
李玉隐突然出声道:“先前你让人送过来的资料里,我有些看不明白,想着过来找你问问。”
他已经调整过来了,不就是见到皇帝了吗,封恒也见到皇上了,虽说如此,李玉隐在心里还是骂了几句,又禁不住看向封恒,心里觉得封恒今日是不是一直在看他的笑话。
封恒和李玉隐在船上明争暗斗了半个月,自然能从他那张冷脸上窥出他的情绪,他绷住神色,淡定道:“我和二郎堂兄这几日也在家里复习功课,不如大表兄明日一块过来?”
李玉隐点了点头,接着又看了魏琛一眼,找了个借口先离开了。他得好好回去平复一下心情。
等着人一走,魏琛立刻就骂起来了:“你这混蛋,为了妻家的表哥,要坑你自己的表哥是吧?”
若是可以,魏琛真是想把李先生也一块骂进去,若不是他在圣上面前提及弟子家办乔迁宴的事,他也不用这么战战兢兢地陪着圣驾出宫。
要知道先前叛王的事还没收拾完烂摊子。今日皇上虽然只在封家待了两刻钟,魏琛还是一直提心吊胆,生怕出事。幸好封家请的客人不多,其中见过圣颜的林学士和田大人都是压轴登场,否则皇上肯定还会招来御史的唠叨。
封恒当然不能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