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消息便加快马速匆匆往回赶,他一路进门也听家里管事说了不少,第一眼看向冯氏,见她在榻上安稳坐着,心中才安定下来。
之后他才对侄女道:“今日幸好有竹姐儿和侄女婿在家,二叔都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们两人了。”
他十分懊悔自己为什么要在今日出门。要不是宋师竹和封恒先一步察觉到危险,想到冯氏此时可能的情况,宋文朔便不由得一阵冷汗。
宋师竹弯着眉眼,道:“这种事情,就算路见不平也得帮一帮,咱们还是一家人呢。”
不过就算宋师竹这么说,一旁刚喘完气的宋大郎也是撂开袍子,对着他们两人深深一揖。
宋师竹这边措手不及,慢了一拍才拉起大堂兄。
宋二郎倒是犹豫了一下之后才跟在大哥拜下,他是知道堂妹夫妻不喜欢这些虚礼,可是他大哥都拜下了,他也不好跟着不拜。
宋三郎见此也跟着行动了,封恒早就看到他们屈膝的微动作,一手扶住一个,道:“堂兄们这般,可是折煞我们了。”
宋大郎坚持道:“救母之恩大如天,这个礼,你们该受的。”
今日过后,家里拨云见日,他娘大仇总算得报,想起整件事里宋师竹夫妻发挥的作用,宋大郎确实十分感激他们。
就连宋三郎也点头道:“就是大哥说的这样,堂姐和堂姐夫帮了我们家大忙了。”他一向性子调皮,但大是大非还是明白的。
直到从二房离开,宋师竹想起刚才堂兄们灼热的目光,还是觉得头皮发麻。她忍不住笑了笑,如花般的笑颜引来封恒的注视。
宋师竹道:“你经常在前院走动,我看以后大堂兄肯定见你一回,就要感动一回。”
封恒笑:“那你也不帮我想想该怎么办。”
宋师竹:“那我可就不管了,你们男人之间怎么相处,我怎么管的着。”她话一说完,就看到封恒身侧的手指有些蠢蠢欲动。
她立刻就瞪了他一眼,她素来有个怕痒的毛病,封恒知道之后,平日里倒是没什么,可只要她一撩虎须,他就用这一招找回场子。
封恒看着她睁圆的双眼,也是笑了出来。他本来也没打算在外头闹她,现在被她这么一看,难免来了劲儿。
螺狮就见到两个主子前后脚进了屋,接着里头就传来宋师竹如银铃般的笑声,她还奇怪她有什么好笑的,突然宋师竹的笑声里就带上又软又甜的喘气了。
螺狮顿了一下,立刻回屋去把秦嬷嬷换了过来。
宋师竹还不知道自己被丫鬟给误会了,她一时不慎被制住之后,便是滚在榻上笑了又笑,眼泪都出来了。
封恒怕继续闹下去会真把妻子给得罪了,半刻后便放开她了。
宋师竹一得到自由,就一边喘气,一边用眼刀子直刮他。这人最近三不两时便喜欢闹一场,偏偏他脸长得好,玩笑起来还是一脸斯文,两种画风真是矛盾极了。
宋师竹一想起刚才他一脸不动声色的温和,手指却十分坚定地挠她痒痒,笑意又在心里开始积攒,完了完了,宋师竹她十分悲催地觉得自己这是锻炼出条件反射了。
这世上有人欢喜便有人愁。
冯家里头,自从冯远道被锦衣卫抓走后,家中便陷入一片低迷。偏偏傍晚时还下起了一场大雨,电闪雷鸣中,冯远道的夫人许氏再也受不了,她冲到小冯氏屋里,彼时小冯氏正拿起茶碗准备喝水,就被她家大嫂从轮椅上推倒在地,茶碗碎了一地,小冯氏立刻就不说话了。
许氏看着这个在她家里住了十几年的祸害,恨声道:“是不是你给你大哥出的主意?你大哥真是被你害惨了!我们家都被你拖累了!”
大滴的雨点砸在地上的响动,衬着许氏的尖声更觉得渗人。
小冯氏看着衣裳shi透的大嫂,一张脸火烧火燎的,吸了一口气,才忍住屈辱从地上爬起来:“我不知道大哥会这么干。”虽然这个主意确实是她先提起的,但冯远道脑子一热做下这桩事时,可没有想过找她商量。
许氏脸上的法令纹深深凹陷了下去,她冷声道:“我不管是不是你,你不是有个好姘头吗,你赶紧去找他帮忙!要是你大哥回不来了,你也不用在家里呆着了。”
哪怕是这半个月来她和嫂子不对付,许氏也从不敢说出这些话,小冯氏眼睛用力地瞪着她。
此时一声惊雷在屋外炸开,天地间都是稀里哗啦的雨声。
许氏心里更是气怒,她冷声道:“你不用这样,我不过是有一句说一句,你哥哥要是真出了事,不仅你,我和大郎二郎几个都没有现在的好日子过。你要是懂事一点,就赶紧想法子帮忙。”
许氏说完后就对她哼了一声,穿了油衣离开了。
风卷着细雨吹进屋内,周围一片冷冷清清。小冯氏突然羞愤至极,眼泪不断得从眼眶里冒出来,她用手捶了捶地面,从没想过自己会落入这般田地。
许氏实在欺负人,她早就知道大哥出事,大嫂不会容她,却没想到她一刻都等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