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十分意外的举动。
只见他脱下了头上的乌纱帽,摆在了冰凉的大理石地砖上。
“皇上!微臣为官数十载,自问对皇上忠心耿耿,对朝廷更是殚Jing竭虑。只是微臣如今年纪已经老迈,对赈灾一事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望皇上准许微臣辞官,另选良才,寻能者居之!”
大殿内顿时鸦雀无声,就连夏清都诧异地望了过去。
这个老匹夫还有辞官的一天?这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之前被皇上骂了这么多年,也没见对方恼羞成怒啊!
没想到老了,老了,竟然还要起脸面来了。
沈仕康低垂着头,趴倒在地,其实这次他心里还真生出了要辞官的念头。
朝廷国库空虚,他这个户部尚书实在难做。他每年都为了银子绞尽脑汁,奈何还是只能保持住收支平衡。
要想开源节流,哪有这般容易?朝廷急需年轻俊才来充实,他们这些积年老臣做事束手束脚,早就已经安逸惯了,哪里还能冒险呢?
皇上面上Yin云密布,他没想到沈仕康竟然会提出辞官,这是想撂挑子?
这当下让他找谁来做这个户部尚书?再说沈仕康任户部尚书多年,建树倒是没什么,但每年朝廷的收支平衡,沈仕康还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在管理钱袋子这事儿上,皇上也挑不出沈仕康的错来。其实这么多年,沈仕康还是受了不少委屈的。
毕竟每次户部没银子,皇上就将火发在户部,沈仕康为此吃了不少挂落。
然而大衍朝的赋税并不高,为了休养生息,朝廷只提高过两次赋税而已。
那朝廷的开支从哪里来?那些商税也没进行改革,并不足以支撑每年朝廷庞大的开支。
看来等顾诚玉回京城,必须得让他想个法子提高商税。
“哼!纵使你要辞官,也得给朕将赈灾的银两凑齐,否则朕就拿你是问。”
皇上绝对不允许沈仕康现在就辞官,这么说算是给了沈仕康一个台阶下。
沈仕康欲言又止,心中不由松了口气,接着又生出了一股无力之感。
其实真要辞官,他也舍不得。
但这些年来他为了银子,可真是有些心力交瘁了。
“皇上!微臣有话要说,还请皇上容禀!”
夏清突然出列,他先是望了一眼沈仕康,而后才慢条斯理地开了口。
沈仕康一见夏清要发言,心中顿时咯噔一下,这个老货肯定是要撺掇皇上准他辞官。
自己刚吃了一顿排头,对方还不满足,还想让他丢脸。
皇上龙颜稍缓,“夏爱卿,有话不妨直说!”
“启禀皇上,沈尚书是朝中的老臣了,国库没银子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改善的。之前因为茶税增添的税银,已经解了朝廷的燃眉之急。只是时日尚短,要想使国库充盈起来,朝廷还得寻其他来银子的门路。”
夏清苍老的声音在殿内响起,惹得诸位官员都朝他看了过来。
殿内的官员皆知夏清和沈仕康平日里就不太对付,没想到今日沈仕康辞官,夏清居然能为其说情,这真是匪夷所思。
难道夏首辅与沈尚书每日里斗嘴斗惯了,居然惺惺相惜起来?
就连沈仕康自己都十分诧异,夏清这个老狐狸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照理说他要辞官,夏清应该第一个赞同才对。
第八百七十八章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就在殿内官员皆疑惑不已之时,夏清接着便道:“还请皇上看在沈尚书为朝廷兢兢业业的份上,饶过沈尚书一次。其次说到赈灾银两一事,微臣倒是有些拙见,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到这儿,夏清不由卖起了关子。
皇上闻言不由Jing神一震,“哦?夏爱卿有何良策,还不快快道来?”
殿内所有官员都竖起了耳朵,看看夏清到底有什么法子。这几日皇上总是暴躁不不已,让他们都跟着提心吊胆的。
难道还和两年前一样,夏清准备让其族里再一次大出血?有些官员不无坏心地想。
那次可是交出一百万两银子呢!倘若夏清这次再拿银子,那想必是要伤筋动骨了。
“皇上!当年顾少卿提出茶税和改革盐税一事,让朝廷获益良多,微臣觉得顾少卿在这方面很有些心得。这次皇上为了赈灾银两如此为难,不若将这事儿交给顾少卿来办。说不得顾少卿根本无需皇上您忧心,就能将此事圆满地解决了,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夏清此言着实有些不要脸,虽然顾诚玉是皇上指派的钦差,且正是为了赈灾一事去的。
可刚才沈仕康就说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银子,顾诚玉拿什么来赈灾?
尹坤听完着实气愤不已,这夏清哪里是想到了什么好法子,他这是在给小师弟挖坑呢!
“启禀皇上,微臣有异议。首辅大人的意见,请恕微臣不能苟同。顾少卿远在江南,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