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子目光稍稍一转,当见到顾诚玉之时,他的瞳孔微缩,脸上有了一丝异样。
不过一瞬,便又恢复了之前那副老实的憨厚模样。
周围的百姓闻着这股恶臭,都敢怒不敢言。
一个收夜香的,查得这么仔细做什么?难道还有人会躲在夜香的桶里?那还不得熏死了?
这些官差真是吃饱了没事做,还不如早早搜查了,进城来得实在。
一大清早进城的,则是小商贩居多。有人挑着自家种的菜,还有鸡鸭鱼等。
还有的挑着自己编织的篮子、簸箕等生活用品,大家都急着进城,占个好位子呢!
衙役从怀中掏出两张纸,与两人仔细对比之后,又看了看外头脏兮兮,散发着恶臭的大木桶。
本想掀开看看,可实在下不了手,最终还是挥了挥手,打算放行。
顾诚玉在刚才衙役掏出两张画像之时,就微微凑上前看了看。
发现这画上的两人画得十分抽象,都是一脸的络腮胡子,瞪大的眼睛,只在发型和大致脸型上有些区别。
他不禁抽了抽嘴角,就这样的画,能抓到这两个通缉犯还真是奇了。
至于为何要抓他们,这两张画上倒是没有,看来还得看城门口的告示。
顾诚玉扫视了一番身后两人的面庞,见两人皮肤黝黑,均是浓眉大眼。
随后他又将目光投到了两人的脖颈处,他发现对方衣襟内侧漏出来的肌肤比脸上的肌肤颜色要浅许多。
顾诚玉也没在意,古人穿衣服都是一层又一层,又不能像前世那般打赤膊,身上的皮肤白皙些也是正常。
目光无意中一转,他突然发现这两人抬手时,手腕处露出的皮肤竟然比手上白了不少。
这就有些奇怪了,按理说庄户人家做农活肯定是少不了的。
农夫挽着袖子和裤腿下地是常态,怎么可能手腕处和手上会有两种不同的皮肤状态?
心里存了疑惑,顾诚玉对这两人倒是多了几分关注。
人群慢慢往前移动,顾诚玉随着长龙往前挪步,在靠近城门口的时候,终于看见了告示上的内容。
穷凶极恶的杀人犯?杀人后潜逃了?告示上头写的是这两人不但抢了一户农家的钱财,还将一家五口都杀害与家中,放火将农户家烧得一干二净。
顾诚玉看完之后,就有些纳闷了。就算要抢人家银钱,那也不至于要将一家子都杀害吧?
即便被人看见脸又有何关系?反正这古代也不像前世那样科技发达,只要他们不是本地人士,作案之后流窜到别处,用上假的官凭路引,难道官府还能抓得到他们不成?
杀人这不是多此一举吗?这杀人可比抢劫的罪名重多了,常人谁会这般做?
除非抢劫者与主家有着深仇大恨,他们的目的不在抢银子,而在杀人泄愤。
且既然有了画像,那肯定是有了目击者,那目击者为何又逃过一劫?难道目击者躲在了通缉犯看不到的地方?
顾诚玉摇了摇头,他总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寻常。
好不容易进了城门,顾诚玉带着茗墨直奔上次投宿的客栈。
这次来应南府,顾诚玉并没有带上茗砚。他将茗砚留在了杭天府,好监督那边的情形,以便及时禀报给他。
......
“你可看清楚了?真是那人?”推着独轮车的其中一人问向另一名男子,语气中带着些疑惑。
“千真万确,此人长得十分俊美,我绝不会认错。”另一个男子压低了声音回道。
“主子不是交代说要避开此人吗?没想到咱们都来了应南府,还能碰上他,当真是Yin魂不散呐!”
“可不是?之前不是说此人这会儿在杭天府吗?怎么会出现在应南府?那咱们的计划还要实施吗?”
“暂且等等,先把找人的事儿给完成了再说。此人是个变数,可别赔了夫人又折兵,还是稳妥些得好。”
两人推着独轮车往南边的巷口走去,那边是平民居住之地,一般王老汉收夜香也都是从此地开始。
“不如咱们利用一下这个李太行?”
“不成!此人太过jian猾,咱们还是按照主子的命令行事,可别自作主张。否则,主子一旦怪罪下来,咱们都担待不起。”
顾诚玉和茗墨找到客栈,什么都没管,先睡上几个时辰再说。
几个时辰之后,顾诚玉揉了揉干涩的双眼,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擦黑了。
“大人,您醒了?”茗墨端着一个铜盆从外头进了屋子,准备伺候顾诚玉洗漱。
“有没有打探到李太行这几日的动向?”顾诚玉起床穿好衣服,到铜盆面前掬了一把温水净面,这才觉得人清醒了些。
“这几日李大人府上的应酬似乎不少,据说今儿晚上还宴请了城中那些排得上名号的商贾。”
茗墨将手中的巾帕递给了顾诚玉,顾诚玉接过帕子的手一顿,“宴请了商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