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满头黑发中,偶尔能看见有银丝隐藏其中。
他不禁心中一阵酸楚,人都会老,大哥这么早就有了白发。
顾诚玉上前一把抓住顾诚礼的臂膀,“大哥!”
“哎!”顾诚礼也激动地一把抓住了顾诚玉的手,正要在说什么,屋内却响起了一阵轻笑。
顾婉捂着嘴,笑道:“你们这哥俩也太黏糊了吧?合着咱们就是个摆件?眼里还有没有咱们了?”
屋内之人顿时就被顾婉给逗笑了,就连吕氏今日也是心情颇好。
虽说都是继子女,但以前好歹在一起生活,两年多未见,其实也有了一丝想念。
再说自从来了京城,小宝每日要去衙门,这诺大的府邸就只剩下她和老头子两个主子,总是有些寂寞的。
如今来了一帮子人,不说其他,府里热闹些是肯定的。
顾诚玉兄弟俩闻言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转身看向众人。
“爹、娘、大伯、大嫂、大姐、大姐夫......”将比他大的人全都叫过之后,就轮到小辈来向他见礼了。
顾诚玉解开身上的大氅,交给了一旁候着的彩云。随后他走至左手边第二个位子坐下,几个小辈上前见礼。
这时忍冬端着托盘进了屋子,走至众人面前行了礼,便到顾诚玉身边站定。
众人只见上面放着好几个荷包,都有些疑惑。
王月娘从见着顾诚玉进屋,就十分激动,这可是自家儿子当了大官的小叔。
“昌哥儿,快上去叫小叔!”她将才3岁多的昌哥儿放到了地上,催促着昌哥儿独自去顾诚玉那儿。
那些荷包,肯定是顾诚玉给小辈准备的礼,这个小叔一向是大方的。
昌哥儿没了爹,两个哥哥也不管他。虽说每年都能分到一点银子,可是这银子被二郎和三郎两人分了之后,剩下也没多少了。
她一个妾室,昌哥儿还是庶子,就是想找人评理去,也无人理睬。
还能给一年几十两银子花销,那都是好的了。这还是三郎看他们母子可怜,才肯给的。不然依照二郎的性子,铁定要让他们自生自灭。
昌哥儿原本就在上岭村生活,见到的生人不多,冷不丁见了这么多人,还有些害羞。
这会儿王月娘这么一推,险些要哭出来。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只是还没落下。
“娘!”他连忙回头小声的唤了一声。
顾诚玉没注意到这里的情况,他正在打量屋内的人。大哥家来了夫妻俩和大郎,还有四丫顾杏。顾杏已经十五了,之前顾诚礼来信时,说是已经在家乡定了亲。
顾大伯带着顾万华坐在屋内一角,只是两年多未见,顾诚玉便觉得顾大伯苍老了不少。眉间那深深的沟壑像是被犁耕过似的,可见平日里烦心事不少。
“大伯好久不见!最近身子可还硬朗?”
顾大伯激动得站起身,“好!身子骨好着呢!一到府中就听说你升官了,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顾诚玉不得不随之站起,说了句场面话,“皇恩浩荡,也是侥幸!”
他将目光撇过正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妍碧,妍碧拉扯这顾万华站起身,朝着顾诚玉行了礼,“见过小叔!”
顾诚玉点了点头,“不必多礼!”
他心中正在腹诽,正经的妻子不带出门,却将个妾室带着到处乱晃。
不过,这毕竟是别人的家事,顾诚玉也不是好管闲事之人。
听说顾万华对正妻生的长子都不待见了,这真是个糊涂虫。没见着顾大伯将那孩子带来,顾诚玉也不会没眼色地去问。
这妍碧可真是好手段,顾诚玉看了一眼,也不是多貌美,比顾万华还大两岁呢!
也不知给顾万华喝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这般死心塌地。
也许,这就是爱情?
他们旁边坐了大姐一家子,两人的大闺女王甜儿已经出嫁,没跟着来京城。这次出嫁的闺女都没来,所以比顾诚玉预料的人要少了许多。
也是,毕竟是嫁出门的闺女了。要是离得近,还能当亲戚走动。离得远,来往得就少了。
大姐身旁坐着虎背熊腰的王斗,王斗和他同岁,只是这身板比他壮实不少。人长得挺憨实,见他望过去,连忙站起身行了礼。
顾诚玉还待再打量,却感觉周身被一道冰冷如蛇蝎的目光给包裹住。他连忙转头看去,就对上还来不及收回视线的二郎。
二郎不妨顾诚玉会突然转头看过来,就被顾诚玉给逮了个正着。
他不禁有些慌乱,眼神也开始躲闪,并不敢看向顾诚玉。
顾诚玉双眼一眯,他和二郎还真是天生反冲,不知为何二郎就是看他不顺眼。只能说,有些人天生就是磁场不和。
不过,对于顾诚玉来说,二郎还不够资格让他放在心上。身份不对等,他连看对方一眼的心情都没有。
很自然地越过二郎,顾诚玉开始打量起别人。
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