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而足,比之外城有趣多了。”林惜香见这京城,跟她离开之时,似乎并无太多变化。
如今人已不是旧人,物倒还是其物,不由叫人感慨万千。
巧儿疑惑道:“小姐对京城知道的竟然这样多?”
没等林惜香开口,金妈妈先捂嘴笑了:“你可不知,小姐说的这些,通通都去凑过热闹,不知被曾姨娘教训过多少次。”
林惜香忆起往事,脸上有些娇嗔:“我爹说我可以去嘛,有他给我做主,怕什么?”
话音落下,车把式将车停在一处宅子的角门处,她们三人说着话,不知不觉,竟到了林府。
再看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金妈妈正正衣衫,上前敲门,落了漆的角门吱呀一声打开,看门的人金妈妈恰好认识,喜道:“竟是你李三,许久未见了,家里可还安康。”
那李三从军时瘸了一条腿,当初是林家二爷,林惜香的父亲林元文见他可怜,贫困潦倒,将他请到家中,给林家看门,也好混个嚼用。
李三定睛一看,竟然是十年未见的金妈妈,喜道:“家中人都好,劳烦挂念,这是三小姐回来了?快请快请。”
虽说金妈妈惊喜,却也没忘了礼数,对李三道:“今日刚到家,不得闲,得空了再叙。劳烦帮我们小姐通传一声,说是已经到家了,让老夫人跟夫人不要忧心,待三小姐洗漱过,便去给老夫人,夫人们请安。”
李三点头,支使个小子去将此事禀给主子们,巧儿见金妈妈似乎跟之前有许多不同,新奇的很。
林惜香一旁看着,知晓金妈妈崩的紧,是不想进门就丢了脸,心中暗自点头。
主仆几人风尘仆仆,在角门处稍等了会,林惜香便见大房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琬凝,提灯笼走过来,林惜香记得她的模样,十年未见,只觉琬凝眼角添了些细纹,人看着老气了许多。
金妈妈看见琬凝,笑道:“琬凝姑娘还是这般的好气色,大夫人可好?”
金妈妈笑脸相迎,谁知那琬凝撇撇嘴道:“好着呢,怎地这个时候到了,黑灯瞎火的,知道的你们是来寻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来的落魄小贼。”
这话让金妈妈脸色一变,巧儿更是愤怒,从扬州到京城,路上奔波劳累也就罢了,好容易来到家中,竟被这样编排。
林惜香掀开帏帽,琥珀色的眼神淡然无比,嘴角依旧微笑:“亏琬凝姐姐是大夫人跟旁的人,知道的以为你同我亲近,故意打趣我,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婶婶对我有甚意见,故意让你来给我脸色看。”
虽说林惜香为庶出,但到底是主子,琬凝听三小姐话中绵里藏针,气弱几分:“三小姐说笑了,奴婢方才闹着玩呢。”
林惜香面色不改,眼神染了几分冷意:“你是大婶婶的贴身丫鬟,在外面代表大婶婶的脸面,如今出口不逊好在是对着我,我晓得大婶婶出身翰墨诗书之家,定不会教身边的下人这样行事,若是不了解大婶婶的人,怕是以为大婶婶纵奴张狂呢。”
一番话说的琬凝冷汗直掉,大夫人最以母家家族清流诗书之名为荣,若知道自己险些污了她娘家的名声,怕是自己这层皮都要被扒下来。
敲打过琬凝,琬凝不敢再多言,带林惜香主仆三人往二房的院子走去,扬州老家来的车把式则让李三领着先去洗漱用些饭食。
琬凝知晓了林惜香的厉害,此时也摸不准林惜香在老夫人那是否得眼,半分不敢怠慢,路上说到:“如今家中还是大夫人当家,小厮传话的时候,大夫人已经躺下来,故而大夫人派我带三小姐去二房,大夫人说三小姐舟车劳顿,明日再去请安也不迟。”
若是说的旁的理由,林惜香是必定要登门请安,可琬凝说大夫人已经躺下,林惜香歇了心思道:“打扰大婶婶歇息,实在不该,我明日再去吧。”
见三小姐识趣,琬凝点点头,带她到了二房,只见二房院子门口等着个丫鬟,琬凝见有人招呼三小姐,便道:“就是此处了,三小姐以前也住过这,就不用我带过去了吧,我还要去大夫人那伺候,三小姐日后若是有缺的用的,尽管去找我,我定会尽自己所能。”
林惜香盈盈拜谢,轻声道:“多谢了。”
那琬凝听了匆匆离开,她们大房的人跟二房一直不对付,再说二老爷英年下世,谁都说二房晦气的很,哪会想多在这待一刻。
金妈妈上前,想跟等在院门口的丫鬟说话,那丫鬟也不搭理,带着她们七拐八绕,指了间屋子道:“二夫人说了,你们就住这里,二夫人已经睡下,今天就不要去打扰了。”
说完,这丫鬟扭头就走,气的金妈妈在背后跺脚,她们林家诗书礼仪之家,什么时候出过这样惫懒不识礼的丫鬟。
再看这屋子破旧的很,推开门,陈年灰尘呛的人鼻子发痒。
金妈妈气道:“这是什么破烂屋子,竟然让三小姐住?我要去找二夫人问问。”
林惜香知道嫡母那人,拦着金妈妈,气定神闲道:“金妈妈,二夫人特意吩咐过,她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