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杀人夜,一道浅色人影急速穿梭在丛林间。
他看起来略微有些狼狈,却依然强忍着维持最后的风度不至于跌落在地。惨白的月光穿过树叶间隙打在他的身上宛若一道道血斑。几道黑色鬼影在他头顶的枝干上奔走飞跃,恶狼般死死咬住他的影子。
眼见自己与魔教追兵的距离愈拉愈劲,宇文容央只能强行运起丹田里稀薄的内力,瞬间拉开了十米有余的距离。
经过高强度拉锯战的肌rou早已酸疼不已,宇文容央的俊逸面容惨白一片,额角密布的细汗浸shi了鬓角,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再往前十里便是断崖绝壁,看来魔教今日不见尸体誓不罢休了!宇文容央长叹一口气,若不是这群无耻之徒偷袭,最擅轻功的他怎么沦落到这般境地!
只盼能坚持到他们力竭罢
正当他打算调整方向时,忽得耳目一眩,一团黑糊糊看不清面目的人形物体竟凭空出现在眼前!
“小心!”宇文容央哪里能料到这般荒无人烟之地会撞上无辜路人,只不过Jing疲力尽的他无力回避,更不想伤及无辜,只能硬生生将对方扣在怀里以免误伤,来不及收起的内力顿时逆行经脉,宇文容央连同怀中人一同重重摔倒在几米开外的土地上。
“咳!”他一阵头晕目眩,胸膛急速起伏几下,喷出一口黑血!
紧追其后的魔教教众们也是始料未及,纷纷停下了脚步将他们包围起来。
“咳你没事吧”宇文容央抹了把血痕,将身下人挡至身后,“莫怕,我定不会让他们伤了——诶!”话音未落,他只觉得自己被一阵怪力抓起,甩飞出了包围圈!
“你是什么人?!”刺客们面面相觑,谁也没看清面前人是如何抓着当代武林盟主之子的后颈给扔出去的。
面前之人歪了歪头,残破的奇异布料下隐约可见娇小柔和的轮廓。只见她的身形微微一动,所立之地便剩下一道残影,与之照面的黑衣人忽然觉得头皮一紧,下一秒竟生生被捏爆了头颅!
“!”在场众人皆被这血腥场面震撼住了,残影并未罢休,短短数秒内竟又连杀数人,皆是爆头碎尸。漫天血雾中的姣美身姿宛若地狱恶鬼,只为索命而来。
为首戴银狐面具的人忽然醒悟,大喝道:“快撤!”然而已为时过晚,残影冲到了他的身后,银狐运功一挡,竟也挡住了七分力,只不过脸上的面具咔嚓一声碎了一半,趁对方分心的间隙,他从袖口洒出一片绿雾,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一旁强迫性围观了一场杀戮的宇文容央彻底傻了眼,他警觉的看着跨过一地碎肢慢慢向他走来的血色身影,越是想逃跑,被毒性侵染的躯体便越是迟缓。他有些绝望的向后挪动着,微微猩红的双眼猛的对上一双浅绿色得眸子,他瞬间僵硬成一块石头。
本以为是哪户人家走失的柔弱小姐竟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这就算是说书先生也要大呼“荒谬”吧
“我在哪”对方第一次开口说话。她的声音像是许久未曾言语过似的干涩迟缓,见宇文容央尚未回复,她便低柔地,拖长腔调复述一遍:“这是哪”似是有万千愁绪,平缓的语调在喉间打了个转,才慢悠悠的叹了出来,叫人寒毛倒竖。
宇文容央回过神来,心中不免疑惑:此人身手非凡却看不出哪门哪派,说话怪异又像是几岁稚童,莫非是山间石头里蹦出来的Jing怪?宇文容央被自己丰富的想象力折服了,眼瞧对方似乎变得不耐起来,他只好强撑起上身回复道:“在下宇文容央,多谢高人出手相救,此处乃太珩山,我们正处于山崖之中。敢问高人要去往何处?小生也好为高人指路。”
“”少女听后沉默了数秒,缓缓道:“听不懂。”
自从意外被卷进时空转移器里,她便彻底失去了意识。等她再次苏醒过来时,身边已不见了那两名联邦的间谍,周围完全陌生的环境更是让只见过高墙铁门的她无所适从。眼前的男人穿着怪异宽大的衣服,嘴里说的话只能模糊听清几个词语,最让她诧异的是,男人的身形更偏向于,身上却没有任何可供分辨性别的气味。也许只是个吧
这里的空气与研究所充满消毒水的味道完全不同,更没有随手可拿的缓解剂来压制改造人混乱的发情期她摸了摸逐渐变得滚烫的面颊,好像由于空间扭曲的关系,发情期的时间又提前了不少。
她蹲在地上,用细瘦的胳膊将自己环抱起来,像个身披尖刺的小刺猬一样,蜷缩在自己的世界里。
宇文容央屏住呼吸,自幼便被父亲教导侠义之道的内心沸腾起来,若是父亲在此,定不会像他这般胆怯懦弱,纠结是否前去安抚一个迷了路的女子。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异香,像花香,又有些像他昨晚吃了几口的荷花酥,甜甜腻腻的让人迷醉。
他